“來,吃點。”
野兔被烤的外焦裡嫩兩麵金黃,滋滋冒油。韓度大方的撕下一塊兔腿給徐成斐,想要安慰一下徐成斐悶悶不樂的心靈。
徐成斐心情鬱悶的一把將韓度的手給擋開,滿臉失落的說道:“這還是來打仗嗎這是來郊遊還差不多。咱們被大軍嚴嚴實實的保護在中間,一輩子都彆想打上仗。”
這麼肥美的兔子,徐成斐竟然還嫌棄。要不是韓度看在他悶悶不樂的份上,根本就不會將這東西分享給他。
徐成斐倒好,竟然不領情,那這樣韓度正好可以獨自享用。
收回手,照著兔腿韓度就嗷嗚一口咬下去。微燙的油脂沾到嘴唇上,反而更加刺激人的食欲。隨著一口咬下去,牙齒先生碰到焦脆的表皮,然後是香嫩的兔肉,濃鬱的焦香在口腔裡麵爆發出來。
韓度貪婪的屏住呼吸,連一絲香氣都舍不得吐到空氣當中。飛快的咀嚼幾下,便狼吞虎咽的將兔肉吞下。
一邊吃著,一邊含含糊糊的朝徐成斐說道:“打仗可不是過家家,是要死人的。不管是下麵的將士死傷,還是你受傷,都讓本侯感到心痛。現在這樣也挺好的,雖然你沒有立功的機會,但是勝在平安無事啊。”
徐成斐卻不這樣認同,他參加這次北征,就是衝著建功立業去的。一點危險根本就沒有被他放在眼裡,反而是現在這樣讓他渾身難受。
就在兩人閒聊的時候,韓度將野兔吃到了尾聲,一個朱棣身邊的一個親兵前來傳令。
“燕王有令,請鎮海侯帥帳議事。”
見親兵語氣緊急,韓度也沒有精力去管徐成斐的鬱悶了,連忙上前說道:“頭前帶路。”
韓度來到朱棣帥帳,走進去看見帥帳坐滿了人。朱棣坐在最上首位置,左右兩人如同左膀右臂一般將朱棣拱衛在中間。
右邊一人身材魁梧,胡子從下巴有一直蔓延到兩耳前麵,須發皆密。左邊一人麵如冠玉,雖然已過中年,但是眼裡精光飽滿,不屬於年輕人。.
韓度一進來便看到湯鼎已經列坐在其中,隱晦的給了他一個眼神,算是打過招呼。
“韓度來了快,快快入座。”見到韓度到來,朱棣連忙朝著他左邊下首第一個位置示意了一下。
這裡除了朱棣之外,就隻有韓度的爵位最高,自然要坐在僅次於朱棣的位置上。
韓度也沒有客氣,謝過朱棣之後,便走上前站定,回過身朝眾人看了一眼,才穩穩的坐下。
朱棣站了起來,走到長案下方,朝著韓度抬手向眾人引見:“這是鎮海侯韓度,你們當中或許有人認識,也可能有人不認識,不管你們以往是否認識,今日本王都為你們引見一下。”
“我等,拜見鎮海侯......”
不管是燕王麾下的將軍,還是五軍營的將領,都齊齊朝韓度抱拳一拜。
“諸位免禮。”韓度笑著伸出上手抬舉幾下,便算是和眾人見過。
然後,朱棣又朝著右邊第一人抬手,示意道:“這是朱能。”
隨即又朝韓度下首一人抬手示意了一下,說道:“這是張玉。”
“都是本王麾下的大將,你們見過鎮海侯。”
朱棣的話音一落,朱能和張玉兩人便齊齊躬身,朝著韓度拜下:“末將朱能,張玉,拜見鎮海侯。”
韓度臉上露出笑意,高興的哈哈大笑,連忙說道:“度早就聽聞過兩位將軍的威名,百聞不如一見。今日一見兩位將軍威風凜凜,真是讓度心生歡喜。”
“謝鎮海侯。”
出乎韓度的意料,朱能和張玉兩人隻是淡淡的回應了一句,便一言不發的站回到原位上。
按照道理來說,韓度是侯爵,他們兩人隻是一個將軍,在韓度有意示好的情況下,無論如何他們都應該熱情的回應才對。
可是兩人卻都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生硬的回應了韓度,語氣當中帶著疏遠,完全沒有一絲半點想要親近韓度的意思。
韓度臉上的笑容凝固在嘴角,下意識的側頭看向朱棣。
朱棣卻是哈哈自得的笑了兩聲,便將此事揭過,一點都沒有讓兩人熱情和韓度來往的意思。
見到這樣,韓度笑了一下收回目光。眼睛垂下看著地麵,心裡讚歎著朱棣禦下有方。朱棣雖然讀書不多,但是光從禦下這一手段來看,他根本就不是一個莽撞的武夫。而是一個頗有心機,也能夠熟練運用心計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