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下了半月有餘的雨,今日總算是雲散雨歇,人們難得的看到了太陽紅彤彤的樣子。
陽光灑在城牆上,牆上的水漬被逐漸蒸發、曬乾。
一騎快馬在道路上快速奔跑,由北向南而來。
站在城門樓上的城門官早就看到這一騎快馬了,正冷笑著準備教訓對方一下。京城重地,管你是富商豪強,還是王公大臣,衝闖城門就算大罪!
他正要下令將快馬攔下,陡然看到馬背上插著的一麵旗子在咧咧飄飛。頓時臉色驟變,大聲喝道:“全部散開,讓那快馬進城!”
就在這個時候,馬背上的人也爆出一聲大喝:“緊急軍情,八百裡加急......緊急軍情,八百裡加急......”
城門洞處的官兵和百姓聽到,瞬間齊齊向兩邊散開,給快馬留下了一道寬敞的通道。
快馬速度絲毫不減,不過幾息時間便衝過了城門洞,朝著皇宮飛奔而去。
原地的百姓還注視著飛奔而去的快馬,天才承平日久,百姓們都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隻有城門官站在城樓上,緊緊注視著快馬朝著皇宮方向飛奔而去。心裡不由得一沉,一股不好的預感陡然從他心底冒出來。
......
韓度剛剛邁進自己家大門,才走了幾步,便聽到身後一陣動靜。
腳步嘎然而止,回頭便看到一個宦官疾步行來,道:“侯爺,皇上有旨,召見侯爺文華殿議事。”
韓度一聽,臉色驟變,朱標可是很少在文華殿召見自己,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低頭沉吟片刻,韓度手腕一番,一疊寶鈔出現在手裡,悄無聲息的塞進宦官的手心:“敢問,皇上召見我是為了何事”
宦官卻堅決的想要將韓度的寶鈔推了回去,苦笑著說道:“侯爺,這個奴婢真的不知道,您還是收回去吧!”
韓度堅持將寶鈔塞進宦官的手心,擲地有聲的說道:“本侯送出去的,你什麼時候看到我收回來過拿著吧,你跑這一趟也不容易。”
宦官暗暗捏了一把,便感覺厚厚的一疊寶鈔,差不多有幾十貫。想要拒絕,又有些舍不得,像他這樣身份低微的宦官,他幾年都掙不到這麼的錢。
就算是像現在這樣傳旨,也不是人人都像鎮海侯這樣出手闊綽的。
想了一下,咬牙點頭道:“奴婢多謝侯爺。”
韓度走進文華殿的時候,見到裡麵已經坐滿人。
朱標端坐在上首位置,擺著六個錦墩,就好似排排坐分果果一樣。
而且也的確是如此,其他五個錦墩上坐著的都是各部尚書。
韓度連忙上前,行禮道:“臣韓度,拜見皇上。”
“韓度來啦,免禮,快坐!”朱標笑著伸手示意。
僅僅是朱標的這句話和這個舉動,都讓下麵的五位尚書頓時神色各異。
刑部尚書暴昭和禮部尚書陳迪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兵部尚書齊泰和吏部尚書張紞神色則猛然變得陰沉,彼此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睛裡對韓度的憤恨。
工部尚書鄭賜則將齊泰和張紞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裡,不由得看了韓度一眼,眼睛裡麵帶著絲絲擔憂。
“謝皇上。”韓度依言坐下。
見人都到齊了,朱標臉色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韓度察覺到有些不對,是以連忙問道:“皇上,究竟發生了何事”
韓度的疑惑,也是諸位尚書的疑惑。
自從皇上禦極天下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召集六位尚書議事。
麵對齊齊望著自己的眾人,朱標拿出一封奏折,遞給韓度,語氣沉重的說道:“半個月前,大寧遭到韃靼部襲擊。人員損失雖然不大,但是大寧倉被洗劫一空。”
其他無人聽了,都沒有什麼反應,唯有韓度臉色頓時一變。
齊泰身為兵部尚書,而此次大寧被韃靼部襲擊顯然是兵事。他理所當然的認為,理應由他這個兵部尚書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