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默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喃喃自語,“力氣雖然是夠了,拳腳卻稀疏平常。幸好幾場爭鬥下來,勁力掌控的越發純熟,及時的收了大半力氣,不然豈不是要把你打死”
剩下的幾人,似是以藍衫少年為首,雖然也通拳腳,可惜力氣不足,筋骨不強,勁力不凝,往往要不了兩三招,就被打倒在地。
嘭!
白默一掌印在一位少年眉心,將其震暈過去。
片刻後,幾人相繼醒來,皆是心灰意冷,麵如土色,各自取出一本武學後,匆匆掩麵而去。
白默將其一一收好,隨後掃視了一圈,笑道,“可還有能打的?不妨前來一試。”
周圍人逐漸安靜了下來,麵麵相覷,方才的幾人也算小有名氣,拳腳功夫了得,哪成想,轉眼就一一敗下陣來。
白默環顧四周後,深吸一口氣,腹中傳出汩汩蟾鳴,隨後高聲一嘯,“沒想到以在下的微末伎倆也能當個同輩第一,看來河間府年輕一輩不過如此,小弟的這張條幅倒是能完好無損的帶回去了。”
幾個呼吸後,遠處忽地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沉重有力,仿佛野獸奔跑。
“哼!哪來的小子在河間府大放厥詞,讓我方野雲來會會你!都讓讓!”旋即,人群後方響起一道粗獷的聲音,圍觀百姓見了,連忙讓出一條路來。
白默定睛一看後,卻笑道,“我挑戰的是年輕一輩,老先生未免年紀太大了些。”
隻見走來的那人身材魁梧,膚色黝黑,身高七尺有餘,穿著一身灰衣勁裝,手臂比常人的大腿還要粗,滿臉的絡腮胡子,顯然年紀不小。
“老老先生?!”方野雲聽到這話,腳下一個趔趄,險些跌倒。
“那少年已經說了,隻挑戰年輕一輩,你這人一把年紀了,還來這裝嫩。”有一提著菜籃的俏婦人看不下去了,嗬斥道。
方野雲扭頭,對著說話之人怒目而視,忿忿道,“瞪大眼睛看清楚了,老子今年才十八,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
他滿麵虯髯,聲如雷音,震的附近之人耳朵發麻,說話那婦人被嚇了一跳,向後縮了縮,嘀咕道,“長的這麼蒼老,說你四五十歲都不為過,誰能知道你才十八,看著比我爹都大。”
方野雲耳朵動了動,滿臉悲憤,幾欲吐血,仰頭喃喃道,“四五十歲,我已經成熟到這個地步了嗎。”
“這人我認識,是城北方家鏢局的娃娃,方家人向來長的比較急。”有老者盯著方野雲的絡腮胡子,遲疑道,“不過,這娃娃的確是長的太急了些,老夫差點以為是同輩。”
白默強忍著笑,道,“這位兄台,還打嗎。”
“習武之人長的這麼白淨,一點也不陽剛,還是我這身膚色順眼。”方野雲看著白默的臉,粗聲道,“怎麼不打,你要是輸了,就和我一起在太陽下曬上一天。”
“呸,不要臉。”先前說話的俏婦人輕啐一聲,隨後看著白默臉龐微紅,心中有些擔憂,“這小郎君長的如此英俊,若是輸了,豈不是要曬的和這粗人一樣黑。”
白默搖頭輕笑,隨後麵色一正,沉聲道,“請!”
片刻後,兩人相對站立,看著眼前的高大身影,白默眼神微凝,這人絕對是個勁敵。
二人對視一眼,戰意逐漸升騰。
白默右腳撤步向左稍側,左臂微屈,左掌按壓掌刃向外,頭微傾,凝視方野雲。
方野雲早已按耐不住,暴喝一聲,橫衝直撞的快速拉近距離,隨後一拳狠狠擊出,勁風呼嘯,衣袖簌簌作響。
來的好!!白默屏氣凝神,不閃不避,以強碰強,以剛碰剛,與此人硬生生對轟了一拳,刹那的僵持後,兩人各自被震退丈遠。
蹬蹬蹬,他一連退出三四步,再看方野雲,也相差仿佛。
“好強橫的體魄!”白默心中凜然,他習武漸深,光是力氣,就有九百斤上下,筋骨更是超出常人,能與僵屍這種東西較力。
何況他如今勁力凝練有成,初步做到剛柔並濟,比起往日,更添三分勝算。沒想到今日卻碰見一個不相伯仲的,體魄竟比他還強出幾分。
他隱隱感到幾分壓力,好似惡獸在麵前走動,欲要擇人而噬,可越是如此,他越是欣喜,心中戰意洶湧澎湃。能和這種人交手一次,效果遠超之前的十餘人,正好用來助他凝練勁力!!
抬頭望去,一如白默,方野雲也感到幾分意外,眼中戰意同樣炙烈,喝道,“再來!!!”
白默與方野雲不招不架,硬生生對轟十餘記,絲毫不曾留手,對拳,踢腿,如同頑石相碰,沉悶有力,這是體魄強健的表現。
二人的路數有幾分相近,都是大開大合,重起重落,同樣的迅猛,同樣的霸道,拳風呼嘯間,掀起大片灰塵,周圍百姓眼睛看的有些發直,大呼過癮。
此前有想要上前和白默爭鬥卻又忍下的,暗道僥幸,沒想到白默竟還不曾出全力,力士之中,除了那些豪門權貴,將相門庭出身的子弟,怕是無人能戰勝這兩人了。
嘭!!
“小心了!”方野雲暴喝一聲,開口提醒,邁開腳步疾衝而來,一拳直奔白默胸口,勢大力沉,拳風更烈了幾分,呼嘯作響,似有獸吼鐘鳴之聲環繞,將白默頭發吹開,向後拉的筆直。
“來的好!!”白默低喝一聲,看著方野雲一拳打來,他手腕轉動,攔住方野雲小臂,將其蕩開。隨後另一手五指瞬間彈開,大筋繃緊,隨後腳下發力,瞬間上前半步,一掌打出。
方野雲戰鬥意識驚人,好似野獸一般,下意識化拳為掌,扣向白默手腕,同時另一拳打出。
白默一個側身,避開這一拳,同時反扣方野雲手腕,順勢一拉,腳掌猛跺地麵,借著這股子反震之力,迅速貼近方野雲。
方野雲此時中門大開,來不及收手,隻得另一手護住胸前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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