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欽,靖帝正要離開,忽然扭頭道,“各大王府中可有被道人帶走的子弟?”
紫衣王侯思索幾息,麵色突然一變,驚道,“不好,秦王和魏王一脈各有一子在車中!勳貴子弟加起來也有七八位!”
“帶走就帶走吧,不過是子嗣罷了,再生就是。”靖帝搖頭,隨口道,“再等等看,若是天目宗的道人許久都不來,就當此事是我多想了。”
紫衣王侯麵色變幻不定,最後也隻能無力的離開,“希望這些子弟中也能出幾位道人”
幾輛青銅車轉眼出了京城,也不走尋常路,遇山翻山,遇水蹈水,如履平地一般,直奔西邊而去。
車內空間極大,放下上百人也不曾擁擠。
白默坐在車廂一角,靜靜打量著其餘人。
這些人最大的約有二十五六歲,小的則隻有十二三歲,衣著談吐不儘相同,差異極大,隱隱劃分出不同的團體。
有的身穿綾羅綢緞,絲絹華服,舉手投足間從容不迫,聚在一起談笑風生,一看就知非富即貴,不是一般人家所能養出的。
尤其是居中的幾人,渾身上下自帶一股貴氣,應當是權貴出身。
有的隻則是麻布粗衣,汗衫素袍,隱隱依附在權貴子弟周圍。
這些人的出身五花八門,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比不上權貴子弟,卻也比田裡刨食莊稼漢強的多,家裡有開店鋪的,有打工的,有靠手藝吃飯的,大都會些察言觀色的本事。
剩下的則是來自窮鄉僻然,一般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家中貧苦。這類人數量不多,隻有十幾人,臉上大多帶著窘迫,不敢大聲言語,隻是看彆人放聲說笑,看起來畏手畏腳。
也有三兩個機靈的,對旁人怪異的眼光視若無睹,湊到另外的團體旁大獻殷勤。
甚至還有幾個乞丐模樣的人縮在角落,一身破衣爛衫,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被周圍人躲的遠遠的。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反而是白默方野雲在內的四人,讓其餘人頻頻打量。
雖然其餘人並不知道彼此之間有多少差距,可他們能撥開雲霧,白衣老道的態度又曆曆在目,總歸是比自己強的。
“黃晟,似乎是上了第六輛車”白默心中思索著。
“白兄,來人了。”方野雲忽的碰了碰他的胳膊。
白默回過神,抬頭看向走來的兩人。
這兩人看著很是年輕,年歲都不算大,頂多二十出頭,幾人呆在一起,反倒是方野雲這個成熟過頭的少年看著最老。
方野雲眼皮直跳,嘟囔了幾句聽不清的話。
“有事?”白默眼神平靜,輕聲問道。
“兩位小兄弟如何稱呼?”兩人中年紀大的,是一位容貌嫵媚的女子,她對著白默和方野雲拋了個媚眼,咯咯笑道。
方野雲目光在女子胸口的鼓囊處掠過,嘿嘿一笑,“我叫方野雲,他是白默,兩位怎麼稱呼?”
“小女子名叫秋娘,家中在京城開了間胭脂鋪。”女子身姿舒展,將腰肢挺直,鼓囊處更顯碩大,伸出一根手指在方野雲肩頭劃過。
方野雲臉色微變,連忙躬了躬身子。
女子身後,一位身量稍矮,體態圓潤,打扮的珠光寶氣之人,笑眯眯道,“金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