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誤事,清醒的時候,怎麼算都是一筆糊塗賬。
曹龍象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然是大天光亮,宿醉的後遺症還在,整個頭都發木,還有點昏昏沉沉的。
自己年輕人性子急,可以理解,但是那個便宜嶽父比自己性子還急,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年代也有這麼快餐的愛情。
一是的心慈手軟,就讓盛維得逞了。
話說昨晚,曹龍象用一塊‘家傳寶玉’下聘之後,本想擇日迎娶,沒成想盛維死活不答應,最終一頂小轎將盛品蘭送到了驛站,一副怕自己反悔的樣子。
男人嘛,說話算話,哪怕是酒後,說了也得認。
最終還是敗給了這個時代。
風高雨急嘶切切,九渡寒潭濕裘衣。
曹龍象坐在床邊上,雙手揉著太陽穴,後背上有點滋啦的疼,隨手摸了一下,比家裡那隻貓還狠。
不愧是劇裡最活潑的盛府‘小太陽’,名不虛傳。
一雙手搭在曹龍象的耳後,輕輕的揉捏玉枕穴,力道適中,嗯,還不錯。
“品蘭,委屈你了,回到汴梁之後,多聽姐姐們的話,既然跟了我,以後的日子,一定讓你們都過的舒舒服服的。”
“不委屈,品蘭一個商賈之女,能跟了侯爺,那可是天大的機緣,以後一定好好伺候侯爺,還請侯爺憐惜。”
盛品蘭也是懵的,這段時間盛家一直都不安生,一會說是通匪了,一會又攀上了高枝,一眨眼,哥哥也成了當官的,簡直是眼花繚繞。
想著兩位祖母和母親,找到自己,說是要把自己送給妹夫當妾,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小小的肩膀,也有扛起盛家的一天。
心裡多少有點難受,哪個女人沒有做過一個一見鐘情、兩情相悅、三生之緣的美夢,幻想著一個盛大的婚禮,鳳冠霞帔、十裡紅妝。
而自己,半夜匆匆忙忙,一頂青衣小轎便被送進了房裡。
淚水打在曹龍象的背上,他轉身伸手將她攬了過來,一邊說話,一邊幫她拂去淚痕。
“怎麼了,今日咱們就要啟程錢塘了,是不是舍不得宥陽,舍不得家人,要不你先回娘家,等我公乾返程的時候,再風風光光的把你接走。”
品蘭搖了搖頭,說道:“侯爺,不用了,能陪在您身邊,就是我最大榮幸,再說了冬天江南陰冷,您一個北人,我跟著也能伺候您。”
曹龍象笑了笑,說道:“陰冷?嗯,確實陰冷,這個好辦,來,侯爺幫你暖暖。”
“呀!侯爺,不是,不要。。不冷。。”
昨夜,稀裡糊塗的就又為府裡添了一員戰將,到現在才算了明白了過來。
宥陽碼頭,十幾艘大船,並列停放,碼頭上也是人頭攢動,外圍還有兵丁把守,劉千山、楊五郎,還有新任的通判王朝忠,以及宥陽的一些官員都在這裡。
曹龍象拱手行禮說道:“諸位,送君千裡,終須一彆,待有緣,再與諸位相聚。”
劉千山等人,拱手彎腰回禮,喊道:“恭送侯爺。”
好些人心裡是竊喜的,這個煞星終於走了,回家放炮去。
盛品蘭也趕緊跟父母行禮告彆,跟在曹龍象的隊伍上船出發。
看著船漸漸遠去,劉千山等人,走到盛維麵前,口稱盛老,親切的寒暄了一會,大家才都散場。
盛維從未想過會有如此待遇,對著妻子說道:“夫人,知州大人居然喊我盛老。”
盛夫人擦拭了一下眼淚,說道:“聽見了,瞧你樂的,哎,苦了二丫頭了。”ъigetv
盛家大院,大老太太對著盛老太太,歎了一口氣。
“哎,盛家對不起品蘭啊,為了盛家,苦了她了。”
盛老太太說道:“莊戶人家都說,嫁漢嫁漢,穿衣吃飯,咱們這種人家的姑娘更要懂得,寧做英雄妾,不做庸人妻。
品蘭跟了侯爺,回道汴梁自有明蘭和我照應,你就放心吧。
當務之急,是長梧的婚事趕緊辦了,現在長梧有了官身,要辦的風風光光的,正好也給家裡衝衝晦氣。”
大老太太說道:“還是弟妹考慮的周全。”
曹龍象的座船,隨著江流緩緩向東,斜著朝東南渡江而去。
今日乘醉舉千帆,隱隱天海下錢塘。
曹龍象站在窗口,看著遠處的海天一色,冬季的大江,太陽雖然升起,但是仍舊籠罩在霧蒙蒙的一片之中。
品蘭站在身後,說道:“侯爺江上風大,還是回艙歇著吧。”
曹龍象說道:“也是,風景哪有夫人好看。”
日出江花紅似火,日出江水綠如藍。
宥陽到錢塘三四百裡,水路日夜兼程,也走了三四天才到。
錢塘碼頭,兩浙路運轉使楊知遠,早早得到消息,帶著錢塘文武,前來迎接曹龍象。
已經習慣迎來送往的曹龍象,下了船先是在碼頭上跺了跺腳,總算是踏實了。
楊知遠迎上前來,說道:“歡迎曹學士駕臨錢塘,楊某有失遠迎,莫怪莫怪,還請曹學士賞臉赴宴,為您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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