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長呼吸一口,蹲身撿起一旁的匕首,禾沁比劃著,糾結是該在哪裡來一刀。
目光逡巡了一圈,最後落到了左手掌心之上。
就這了。
一咬牙,便跟發了狠似的就將匕首往手指尖上劃去,卻又頓在了匕首跟掌心相互觸之前。
“差點就忘了。”
禾沁後怕的吐出一口氣,趕緊拿出帕子打濕了水,將匕首反複擦了好幾遍,力求匕首上再沒有一絲汁液殘留,這才舉著匕首再次對準左手掌心。
隻是匕首還沒劃破皮,就又頓住了。
“不行,得把這藤的根給弄進來才行,萬一要將血滴到根上才行呢。”
反手將匕首收起,禾沁站起來看了眼兩個自己那麼高的鼎壁,想了想,轉頭就朝著那堆物資快步走去。
手腳麻利的開始收地上的物資。
很快,鼎底就隻剩下了裝著向衍澤的浴桶,和她的煉製鼎。
毫不猶豫的將鼎一收,禾沁抓起地上孤零零的藤條抬步往浴桶走去。
隨著她的靠近,巨大的鼎便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小。
直到隻剩下放置浴桶和她立腳的位置,這才停止變化。
隨著鼎的變小,鼎壁漸漸無法遮擋視線,禾沁也終於看清楚了所處的這片空間的全貌。
外麵的空間,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到邊界,也看不遠,有種越遠處越混沌的感覺,隻有近處的東西才比較清晰。
就比如離鼎十來米處那個半米高的大花盆。
終於見到了自己的任務目標,禾沁半點猶豫都沒得,將卷吧好的藤往肩膀上一掛,攀著鼎邊,腿一蹬,一蹭便將腰給掛上了邊沿,腿再一跨,一翻,便以一種不太好看,卻還算輕鬆的姿勢從鼎裡翻了出來。
腳步不停的趕到花盆邊上,大臂一展,便將看起來便不輕的花盆抱了起來,快速往鼎邊趕去。
直到將花盆放到鼎邊,禾沁這才動作利落的給自己放了血。
看著連成線的血滴順著左手掌心滑落,在被自己圍著藤根刨出的小坑處慢慢彙集,禾沁忍著手心傳來的痛楚,心裡默默祈禱著,這樣有用。
可隨著時間一點點推移,禾沁所期待的契約陣紋卻並沒有出現,讓她的一顆心如同這落針可聞的寂靜一般越發死寂。
直到因為失血過多腦袋開始眩暈,這才不得不死心的。
動作麻木的給自己上藥止血,心裡,一股絕望感也開始蔓延。
最終還是自己害了向衍澤呀,如果她不是那麼自以為是的要結合呼吸法來練站樁,她就不會受內傷。
她要是不受傷就不會需要向衍澤試藥,如果向衍澤不給給她試藥,也就不會出現試錯藥的事,沒有試錯藥,他就不會經受這些痛苦,更不會因為自己的無能命垂一線。
一滴淚順著禾沁的麵頰緩緩滴落,她卻毫無所覺。
隻有僅存的理智還在催促著她趕緊振作起來,問題不會自己解決,此路不通,那就趕緊想彆的辦法。
深呼吸一口,看著七竅都已經開始往外流血了的向衍澤,禾沁眸光一厲,做了瘋狂決定。
現在再單獨煉藥肯定來不及了,那就換個方式,直接將藥煉製進向衍澤身體裡好了。
至於選藥。
禾沁閃著凶光的眼睛一瞥,就將目光落到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