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目光堅毅,她一把抓起香灰塞進嘴裡,這一刻,她感覺自己的靈魂也被獻祭。
抽離。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酒儘餘歡,今宵彆夢寒。”
瘦小男人走過逼仄的樓梯回廊,腳步聲回蕩。
在牙酸的響動中,他推開一扇房門,隨之而來的,是“哢哢”的剝殼聲響。
屋子雖然不大,但收拾得還算乾淨,隻不過被油煙熏得烏黑的四麵牆壁,僅靠打掃,無法恢複原狀。
剛進門,七雙驚恐的眸子便向他望來。
一家七口,男女老幼都被綁在角落裡。
屋子中央,四個身穿深綠迷彩的壯碩男人圍著餐桌而坐。
地下放著麻袋,桌子上堆滿花生殼。
男人走過去,開口道:“陳厭,找到了(泰語)。”
為首者捏著花生的動作一頓,“為什麼不把他帶回來(泰語)。”
“他很危險。”
剩餘三人一揮手臂,將桌子清理乾淨,隨即提起麻袋往桌子上一倒。
當啷啷,一堆漆黑的金屬零應聲而落。
幾人輕車熟路地組合,四把口徑為9毫米的p5立刻被組裝完畢。
“抓住他。”
在男子的帶領下,眾人走出房門。
為首者殿後,手提著一把銀光燦燦的排障刀走到角落。
看著他被割掉鼻子的恐怖麵孔,眾人閉上眼睛等死。
刀落,繩斷。
幾人睜開眼時,為首者已經離開,桌子上留下兩張一百元的港幣。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壺濁酒儘餘歡,今宵彆夢寒。”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問君此去幾時還,來時莫徘徊…徊……”
巨大的白鳥從老啟德機場展翅,於城寨上空掠過。
飛機發出轟鳴噪音的同時,東邊一縷璀璨朝陽開始迸射。
城南。
陳厭在巷尾停下腳步,側頭看向蹲坐在屋棚上的少年,開口道:“錄音機壞了?”
黑仔一言不發,過了片刻,沉默著點了點頭。
陳厭對他招招手,“下來,我幫你修。”
大咧咧坐在地上,陳厭叼著煙嘴,將老舊錄音機拆卸成一大堆零件,然後開始熟練拚裝。
黑仔瞪著一雙大眼仔細看著,忽然說道:“呢個係我媽媽送我的生日手信。”
陳厭看他一眼,咧嘴笑道:“妓女的仔也知自己幾時生啊,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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