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若這老婦人就是黑瘟神,那她身邊之人將受瘟疫荼毒最深,可奇怪的是……
當劉夫人發現她時,女兒正依偎她身側……此女除了體質虛弱外,竟與常人無異。”
“哦?”
陳厭一掰拇指,嘎嘎聲脆。
“老朽總感覺不合常理,想將這黑瘟神斬了,但又怕錯殺。隻好隨口編了個鞭打之法,暫且拖延時間。”
“那女子你們檢查過了嗎?”
“還未細查,那女子便被董將軍請到了中軍大帳,帳外布下軍士嚴加防守,任何人不得靠近。
就連老夫都被阻擋在外,此刻牛將軍又不在村中,老朽隻好先拖著。既然陳將軍回來了,那就好辦了。”
“還有這種事?”
隨即,歐準將那女子展出傳家之寶“荷包”,劉三娣搶去的經過細細說了一遍。
陳厭已經有眉目,“歐先生,你剛才所講的一切,其實都再正常不過,隻是你們先入為主了。”
歐準眉頭收了又放,隨即一躬身,不恥下問:“請陳將軍賜教。”
陳厭微笑道:“歐先生你想,如果一個人本該發病,但事實恰恰相反,你說這算不算是最大的異常?”
“這!”
歐準先是滿臉呆滯,轉瞬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陳厭心想,此女應該才是真正的黑瘟神。
而離她最近的老婦人受荼毒最深,所以病症才會如此恐怖。
而她正好借助眾人被誤導,魚目混珠,逃脫生天。
但有一點陳厭現在也想不太明白,這瘟神應該借機逃走才是。
董先也非尋常之輩,敢跟他攪在一起,不怕被看穿隱藏,說明她有恃無恐。
那個荷包是關鍵。
陳厭囑咐歐準兩句,讓他繼續維持局勢,隨即孤身行入村中。
鄭莊,中軍大帳前,十餘名將士將營帳團團圍住,神色異常警惕。
此刻,董先正與民女尋朱在裡麵交談,劉三娣則在賬外聽命。
任何要事稟報,都要通過她向董先傳遞。
她遠遠看到陳厭提刀向此方走來,其麵容雖平靜。
但體內沸騰的殺意,已從輕顫的眉梢間逸散而出。
“十夫長!”
劉三娣趕忙迎上去,拱手行禮。
陳厭看向她,直入主題,“不消多講,告訴我,那荷包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