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郝力保點了點頭:“這種傳統習俗不應該看著它消失,應該重新發揚才對。”
聽到他的話,李逸卻搖了搖頭,衝他問:“你知道屠蘇酒為什麼被邊緣化了嗎?”
“為什麼?”
郝力保的確不知道其中緣由。
點了點冰櫃裡的藥包,李逸解釋:“這個藥包裡有大黃、桔梗、川椒、白術、肉桂各一兩八錢,川烏六錢,菝葜一兩二錢,功效是歲旦辟疫氣,預防感冒傷寒。
其中大部分的藥材都是沒問題的,但主要是川烏。
生川烏裡是有烏頭堿的,烏頭堿是劇毒,是有中毒危險的,所以管得很嚴,根本不讓賣。
我這裡用的是製川烏,製川烏的毒性要小一些,但並不是完全沒有風險的,所以在做的時候要嚴格控製火候和時間。
我這裡可以自己控製,但國賓館那邊,這種有風險的東西,應該是進不去的吧?”
聽到李逸的話,郝力保再看向藥包的眼神就多了幾分驚訝:“屠蘇酒要用到這種有毒性的藥材嗎?就不能換一種?”
“換不了,不然我早換了。”
李逸搖了搖頭:“屠蘇酒的配方有很多,最早記載在東晉陳延之寫的《小品方》裡,葛洪的《肘後方》裡也有。
我用的這版是唐代孫思邈改良過的,寫在《千金要方》裡。
但不管是哪一版,烏頭都是必不可少的一味藥材。”
聽他這麼說,郝力保有些失望,不由惋惜歎了口氣:“可惜了…”
國賓館麵對的是全世界的外賓,是絕對不能出任何問題的。
他平時在安排菜品的時候,也是將安全放在第一位的,哪怕損失些味道都在所不惜。
國賓館代表的是國家的形象,萬一出現任何問題,那都是大事,所以由不得他不謹慎應對。
“還好有你們。”
郝力保看著李逸,唏噓感歎:“有你們在電視上宣傳,應該能讓更多的人了解到這項習俗。
但我這邊,應該幫不到什麼忙了。”
聽他這麼說,李逸笑了笑,剛想安撫,卻忽然想到了什麼。
“那倒也未必。”
李逸想了想,隨即說道:“我記得明代張景嶽在《景嶽全書》裡也記過一道屠蘇酒的配方。
但他是作為藥膳養生酒來配的,隻是借了屠蘇酒的名號而已。
他那個配方就是沒有用到川烏的,但也沒有祛邪避瘟的效果,而是溫中健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