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開除軍籍和那些犯罪者編入死囚營暫做輜重隊”。
“那些被抄家的大戶該如何處置?還依照先前的慣例?”
梁守一說完這句話,王廖感到一陣骨寒,慣例?那就是挖個坑活埋啊!
劉升蒙心自問,懷仁縣的大戶有罪嗎?
或許有作惡多端的,但其中也不乏有良善之家,他們的富貴也不全是豪取巧奪,許是祖上用幾代人辛勞拚搏奮鬥而來,也可能是在戰場上用鮮血和生命換來。
不過眼下他們善良與否都不重要,當全城的百姓都衣不蔽體,食不飽腹時,他們卻拿著全城百姓的供養大吃大喝,那他們就是有罪的。
至少在劉升這被判刑了。
生兒為人,不是注定某人是天生的少爺,某人是天生的奴才,作為一個二十一世受著良好教育有著健全的人格的人,那一套腐朽吃人條例是絕不允許出現在劉升的眼中,那些糟粕早就該掃進曆史的垃圾堆中。
“給他們些許馬車,糧食,成年的男丁每人十鞭子,沒成年五鞭子,不要打死人,讓他們帶著怨恨的心,去北方尋求庇護。”
除了變態,在沒有利益的糾紛下沒人願意殺人,劉升也是如此。
糧是全城百姓搶的,分也是他們分的,待他們卷土重來時,全城的百姓必然被他們清算。
至此全城的百姓都會想念劉升的仁德。
一個放糧,一個拿刀逼迫你交出糧食。
百姓心中自然有一杆秤,劉升給他們種下了一個名為期望的東西。
把百姓搜刮而來的物資,除了牲口全都分給了百姓。
不是劉升不愛敗,而是帶不走,太多了,多到他這個見過世麵的人也不禁感歎,幾萬張嘴,隻需要幾個月就能吃穿一座山。
解決完這一切後劉升部又開始上路了,這次不再南下,而是沿著桑乾河往西,王廖想要征調些船,雖是逆流卻也比人拓馬背帶的物資多。
可惜被劉升拒絕了,若是蔡攸部直接退回宋境,劉升毫不猶豫的要走水路,可惜他們賴在應州城不知道在乾什麼。
此次懷仁縣之行,讓劉升收獲滿滿,不連那些犯罪的,最後被劉升忽悠來兩千青壯。
有的是孑然一身,劉升承諾給口飽飯吃就跟來了,還有的想跟著後麵博一個出身。
雖說隻有兩千人,但這兩千人帶給劉升的安全感比先前那一萬多人都要強,更猛烈。
這兩千人是衝著劉升而來。
這些人心思單純,沒有那麼些花花繞繞,而先前的那些廂軍都是老油條,他們心中隻有算計。
雖然他們頂著禁軍的名頭,卻怎麼也改不了廂軍的事實。
平日裡一無訓練,二無紀律。
讓他們修房,修宮殿,種地,絕對是一把好手,通俗點講,除了打仗啥都會。
在廂軍裡養成的習慣和思維,已經使他們被馴化,注定了他們這一生。
而這兩千人,劉升決定以他們為基,擴建屬於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支部隊。
這兩千人被編入了後勤,留在劉升身邊,接受教導的也就一百人。
但劉升每天晚上都會端個碗,在他們之中不停的穿梭,給他們訴說著他理想中的生活。
那是一個人人平等,人人都能吃飽飯。沒有人欺辱,也沒有外敵恃強。
依法治國,有法可依的人間大道。
劉升的訴說,加上他們自己的腦補,他們瞬間覺得那是神一樣的國度。
把劉升在心中的地位無限拔高,不過是一群十七八歲的少年,哪裡能忽悠過劉升,不過三兩日,便徹底被洗腦完成。
騎兵營依舊被派出去打前鋒,這天晚間剛紮好營寨,探馬帶來消息,還有兩日即將到達朔州,梁守一已經率軍進入朔州。
桑乾河南的蔡攸部也有所收斂,不再迫害百姓,在修建城防,似乎想要在應州城與契丹決戰。
蔡攸部想要在應州城與契丹決戰?
劉升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蔡跑跑從上戰場就開始跑,一次像樣的反擊都沒有,劉升覺得就是換隻豬放在主帥的座位上,隨便朝哪邊哼兩聲,都比蔡攸強。
這時米興興奮的跑來道:“將軍,胡星招了,招了。”
劉升:“胡星是?”
米興的興奮戛然而止道:“就是抓的那個樞密院的孫子,他就叫胡星。”
“哦。”劉升興趣不大,當初抓他泄憤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想用他換取物資。
而此時應州城去不了了,總不能告訴對方來朔州換人吧!
劉升當初想換取物資後,向南去宋境在向西去武州,最後繞回朔州。
看著興致盎然的米興劉升也不好打擊他,隨口問道:“都招出了什麼。”
劉升這一問米興又懵了,“將軍你當初不是說要讓他像狗一樣聽話嗎?也沒說要問出些啥啊!”
“啊?哈哈”。劉升尷尬的笑著,走去看看這貴公子。”
劉升跟著米興來到一處帳篷,隻見帳篷中央掛著一個十字木架,上麵綁著的正是胡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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