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楊戩依舊未語,他需要個理由,一個給自己利益最大化的理由,他還在等著種師道開出他的價碼,而且政治正確也不能讓他有任何的示意。
隨即開口道:“官家讓咱家領軍是信任咱家,咱家不能讓官家失望,哪怕隻有一絲一毫。”
種師道似乎早已知曉楊戩的回答開口道:“不知監軍,可曾聽聞太師經略河西時私藏過官家的旨意?
此戰關乎我大宋國運,若勝自此我大宋四海八荒,定鼎宇內,若敗,我大宋將要掩戰熄鼓百年休養生息。
某一生隻有一願,願國泰民安!為此百死不悔。
某領兵一生已有37載,不敢說百戰百勝。
也頗有些心得,那劉升小兒,初出茅廬,使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勝過兩場,待某會他一會,定斬其頭顱以建功勳。
監軍若是願意,此戰之功,某願助監軍登上太師之位。
若不幸戰敗,某也願領全責,絕不拖累監軍。”
楊戩根本不懂兵事,不知劉升攻下雁門,占據太原,是何等的困難。
一如趙宋官家一般,覺得折可求不堪大用。
而且他覺得種師道說的頗有道理,征戰一生的老將豈能打不贏一個十多歲的毛小子?
楊戩隻想到了戰勝的喜悅,並沒有思考到會輸的可能。
至此楊戩臉上終於有了笑容,推辭道:“老將軍言重了。”
“有官家的信任,咱家這監軍,就是裝個樣子,老將軍想要如何打怎麼打,都聽將軍的。”
隨即話風一轉道:“不過老將軍乃國之柱石且年事已高,出征在外身邊沒個伺候的可不行,剛好咱家有兩個不成器的乾兒子帶在身邊,對軍事也頗有些興趣,老將軍若是不嫌棄,身邊也有個使喚,也好讓他們學學。”
種師道沒有拒絕,不過兩雙眼睛而已,他自認問心無愧。
隨即抬手抱拳道:“那就多謝監軍了。”
二人達成協議,楊戩不再試探,給種師道掣肘,大軍行軍十分快速。。
正午時分,探子來報,離濟源隻有三十裡。
種師道下令駐紮,隱蔽身形,自己則帶著一隊輕騎往濟源城趕去。
站在遠處的山頭看向濟源城,城門大開,人來人往,似乎沒有一絲防備。
種師道指著一穿著百姓衣服的斥候道:“城中什麼情況?”
斥候道:“稟將軍,城中無任何軍隊駐紮,此城中縣令聽到有賊兵將至,直接跑了。
濟源城此時沒有任何勢力,隻需一隊百人斥候,末將定能替將軍取下此城。”
種師道的目光透過濟源城,望向其身後突然拔高的山體道:“斥候偽裝成百姓,散在濟源四周,仔細探查山後那條小道。”
“天黑後我們進城,在此之前切不可打草驚蛇。”
很快軍帳內點起幾盞燈,種師道靜坐上首,看著濟源城的沙盤推演。
幾位偏將輪流上陣,無論怎樣推演,在有防守的情況下,作為進攻方始終沒有任何進展。
除非把守軍兵力拉低到數十人,然後不顧一切的猛攻。
讓守軍體力耗儘才有勝利的可能。
在守軍有準備的情況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從濟源城後的羊腸小道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