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可世緩緩地抬起手中那杯子時,他的目光掃過場上每一個人。
端起酒杯,一飲而儘,緊接著又迅速斟滿,繼續敬給下一個人。
如此反複,仿佛不知疲倦一般,臉上始終掛著謙卑的笑容,眉眼帶笑,那眼神仿佛在默默訴說著,感謝大家給予他這個機會,讓他能夠融入到這場文官們的聚會之中。
然而,麵對他這樣低姿態的敬酒方式,眾人的反應卻各不相同。
有些人對於他的敬酒表現得非常熱情,他們毫不猶豫地舉起酒杯,與他一飲而儘,並回以同樣燦爛的笑容,表示接受了這份敬意。
這些人覺得既然分出一部分利益,不如直接賣個好。
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還有一部分人表現得相當冷漠無情。
當楊可世舉杯向他們敬酒時,這些人竟然毫不掩飾地發出一聲冷哼,似乎對他充滿了不屑和鄙夷之情。
更有甚者,那些年輕氣盛、涉世未深的小輩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直接狠狠地將酒杯砸在案桌上,同時嘴裡還冷嘲熱諷道:“哼!有些人啊,戰場殺敵無能,卻擅長搬弄是非。楊將軍,難道您在軍隊裡待不下去了嗎?怎麼想著跑到我們文官這邊來討生活呢?”言語之中滿是譏諷與嘲笑,讓整個場麵變得異常尷尬和緊張起來。
在場所有人對楊可世這樣的一介武夫充滿了鄙夷和輕視之情。
其實,在場諸位都是心知肚明之人——楊可世雖然身居高位、戰功赫赫,但畢竟隻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武夫而已!
這種輕蔑之態溢於言表,任誰都能輕易察覺到其中深意。
我們不歡迎你,要點臉就自己走。
楊可世雖然憤怒,卻不敢做作,仿佛沒聽見一般,也不理會,依舊保持笑容,待敬完一輪酒後,正欲起身告辭離去之際。
那位穩坐案首的文官突然端起酒杯,高聲說道:“楊將軍貴為三品開府上將,位列武官五等之中如此尊崇地位。
反觀我等不過區區四五品甚至不入流之文官,何德何能,竟敢承受得起將軍親自敬酒,此乃大不敬也!
我們一起喝了這一杯向將軍賠罪。”
話雖如此,卻無起身之意,楊可世聞言,臉色大變,連忙站起身來,惶恐道:“諸位大人言重,楊某實在擔當不起如此厚禮啊!”
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心想這哪裡是賠罪啊?分明就是將自己置於水深火熱之中嘛!
果然不出所料,此時此刻,在場的眾人反應各異。有的人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中的酒杯,似乎對楊可世充滿敬意;而另一些人則宛如雕塑般紋絲不動,用冷漠而銳利的目光掃視著楊可世。
整個場麵氣氛緊張而微妙。
不待楊可世說話,先前舉杯的文官臉色便不太好,盯著下麵那些不曾給自己麵子的文官怒道:“爾等是何意思?莫非連本官的麵子也不給嗎?”
就在這時,一個人像是喝醉了酒一般,猛地一下子站起身子來,用手指著楊可世破口大罵道:“哼!你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三品武夫罷了,有何資格與我等同案而食?你這個趨炎附勢、阿諛奉承的卑鄙小人,難不成還真的以為自己抱住了太師的大腿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嗎?”他的聲音震耳欲聾,語氣充滿了輕蔑和嘲諷。
楊可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怒色。被人這般指著鼻子痛斥,換作任何人恐怕都難以心平氣和,更何況,他自問從未招惹過這群人!
自始至終,楊可世都是以禮相待,態度謙恭有加。他對每個人都心懷敬畏之情,言行舉止更是謹慎入微,生怕有半分怠慢或禮數不周之處。然而,即便如此儘心儘力地侍奉,卻依然遭受這般無禮謾罵,這讓他倍感委屈與憤怒。
心中雖有怒火,但楊可世還是強行忍住了。他深知自己不能發怒,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他隻能緊咬嘴唇,滿臉漲得通紅,雙手微微顫抖著,竭力克製著內心的情緒波動。
楊可世站起身來抱拳道,打擾諸位大人的雅興。實在是下官的不是,下官這就走。”
就在此時,那位一直穩穩坐在案首上的文官霍然站起身道:“楊將軍,稍等一下!”
他那原本平靜如水,細看風雲的眼神瞬間變得冷峻犀利起來,迅速掃視了一遍,無一人敢與之對視。
緊接著,他提高音量高聲喊道:“楊將軍,多年來不辭辛勞、戰功赫赫,為國家四處征戰。之前收服西塘平定叛亂,立下汗馬功勞,如今又輾轉戰場與契丹作戰,可以說是威震天下!
雖目前聲名不顯,不過是藏器待時,以將軍才能和功績,吾相信將來必定會成為像狄公那樣的名將。”
楊可世呆立當場,難以置信自己聽到的話,世間竟有如此賞識他的人。
“今日此宴,乃專為楊將軍而設。若有不便,儘可離去。唯願將軍留此。”這番話如同驚雷一般在眾人耳邊炸響,讓眾人不禁為之震撼。
“這這”楊可世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而在場的眾人聽到此言看向楊可世紛紛冷笑一聲,臉上滿是不屑與輕蔑,轉身離去。
有的氣不過指著楊可世的大罵一通,很快場上眾人便散了個乾淨。
隻餘下三四人,這時楊可世也反應過來,急忙上前跪拜道:“下官不才,竟得大人如此賞識,甘願為此,與同僚割義,下官無以為報,隻餘此殘身願為大人效死力。”
餘下的幾人趁著楊可世跪拜之際,互相看了一眼,眼角的笑意幾乎止不住。
很快有人輕咳了一聲,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三步跨過兩步上前彎腰屈膝扶起楊可世道:“將軍嚴重了,將軍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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