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沒有那麼久，隻有埋在地下的人知道，隻要我大金永恒，讓世界上所有人讀我們的書，寫我們的字，說我大金的語言，告訴他們，我們的文明也有幾千年，幾萬年比他們的曆史更悠久，過個幾十年等老一輩死光，他們也得信。”
完顏婁室這一番話，把完顏阿骨打乾沉默了，他媽的，好像是這個道理啊！
隨即在內心十分渴望的想要開創出屬於自己族人的文字，唯有如此才能源遠流長，把文化傳承下去，不至於百十年後便沒了蹤跡。
他們現在所用的都是契丹的文字，想要一個政權長久不衰，一定要像宋人一樣，研究出獨屬他們自己語言文字和作品。
唯有記錄曆史與獨有的文字，讓天下所有人都學習，如此才是長盛不衰的道理。
曲永站在一旁笑笑不說話，內心充滿著鄙夷，果然蠻夷就是蠻夷，穿上衣服也是沐冠而猴，但也沒開口。
完顏晟道：“大哥，彆想那些沒用的了，咱們到底該怎麼破城啊？去歲大雪本想打契丹一個措手不及，但他們不知從哪兒搞了個火藥罐，逼退了我們。
宋人給予了我們些戰甲，說是可以抵擋火藥罐的衝擊。
可今歲又來時，契丹人又掏出了個火炮，威力比火藥罐大了不知多少。
可即使如此，我軍也不是沒有攻破中京的能力，但是在外的宮衛騎軍和皮室軍總是在關鍵時刻前來騷擾，讓我們攻城時總有後顧之憂，還望拿個章程早日破了中京，如此契丹可滅也。
到那時我們再討論宋人的書也不遲。”
曲永搖搖頭，沒辦法，這群女真人就是如此容易的被打斷，原本是完顏阿骨打招他們來，是商量如何破中京城的。
結果完顏阿骨打看書，看的入神，隨後中京爆發歡呼，然後又起了一片爭辯，中途又想了正事，隨後又起了爭執，此時才算有個明白人，把事情拉入正規。
這群女真在他眼中，除了憾不畏死外幾乎無一可取之處，然而除了一條命，他們似乎也什麼都沒有，整個女真部族賣了也湊不齊一千兩黃金。
直到這時完顏阿骨打，才戀戀不舍的放下手中的書，對著一旁道：“宋人不也是送來了火藥罐，說是能匹敵契丹人的嗎？
如今他們有了火炮，宋人可有解決之法。”
“呸，”有人罵道：“宋人送來的火藥罐，跟契丹人用的根本不能比，他們的那玩意兒，有時候隻冒煙最多熏人一臉淚，炸開了威力也遠不如契丹人的。”
“而且宋國也亂了，去歲攻破西京的宋軍頭領反了，就是他，最先拿出來的火藥罐和火炮打的宋人節節敗退。
要不我們也去找找那劉升，給那個叛軍些好處，讓他把火炮和火藥罐給我們，待我們滅了契丹，去幫他打宋國也未嘗不可。”
完顏阿骨打放下手中的書道：“那劉升能造出火炮與火藥罐，的確是個可造之材，他若是願意歸順我大金，可給予他個王爵。”
“曲先生怎麼看？”
曲永對這群女真人已經麻了，不是討論怎麼破中京麼，怎麼又聊到招降劉升了。
但此時完顏阿骨打詢問，也不好藏拙，他本就是謀士想了想開口道：“那劉升占了契丹之地，又攻打宋國，總的來說應該是被兩國合謀的，但在機緣巧合下，又俘虜了耶律筵禧，算是間接的幫助耶律淳上位，而契丹在我大金和宋國的夾擊下，自然是要選擇一盟友。
除卻被宋國打殘的西夏，如今有些實力能與之結盟的隻有劉升，而劉升在兩大國之間也沒得選，陛下若是拋出橄欖枝，那劉升必然心若甘泉，投奔陛下。”
”但此事得秘密進行，免得被宋國知曉，壞了大事。”
“不過我大金遠在極東，那劉升便是願意投靠，也遠在千裡之外，當務之急應當是想想如何拿下中京，讓那些草原上還在觀望的部落，感受到我大金的強大。”
完顏阿骨打點點頭道:“想要破城，首先我們得讓中京變為一個孤城，不能有任何物資讓他們進去，但憑借咱們現在手裡的人馬想要圍住中金綽綽有餘，但是中京城外，還有宮衛騎軍，和皮室軍。
他們若是衝陣，我們根本無法攔截，尤其是皮室軍，想要拿下中京，必須先滅了他們。”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皮室軍是那麼好打的麼，一人三騎，不是重甲堪比重甲的豪華陣容。
來無影去無蹤，有點劣勢就跑，而女真根本沒有那麼多戰馬去追他們，去少了沒意義。
還是完顏婁室打破沉默道:“宋國送來的五千重甲，好是好，就他娘的太重了，兒郎們穿上尚可合身，上了馬，戰馬可扛不住，就那點戰馬，可舍不得全耗在皮室軍上。”
完顏阿骨打點點頭又看向一旁的曲永道:“先生有何辦法，拿下皮室軍？”
曲永想了想道：“那皮室軍出現的沒有絲毫規律可言，完全是隨機，除非我們攻打中京。”
“但宮衛騎軍卻是有跡可尋，仗著是輕騎，總是偷襲我軍的輜重，我們可以從這方麵入手。”
完顏闍母卻是不滿道：“我們在說皮室軍，你說什麼宮衛騎軍。”
完顏阿骨打眉頭一皺道：“來人將完顏闍母拖下去重則二十，往後誰在敢不尊重先生，立斬。”
完顏阿骨打話才說完，便有兩個士兵拉著完顏闍母出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所有人都來不及作出反應，就連曲永也驚了一跳。
想求情已經晚了，而完顏阿骨打當作什麼也沒發生似的，依舊笑嗬嗬道：“先生，現在沒有人打斷你了，還請先生暢所欲言。”
大帳中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一人看出聲，但在心中死死得記住，這個宋人碰不得。
唯有完顏晟目光流轉看向大營外不知在想什麼。
聽著帳外得慘叫聲，曲永心中叫苦，這完顏阿骨打是在幫他出氣嗎？
這在曲永看來，是借此事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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