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鵬被押入大營,帶到中央大帳中,兩個斥候道:“將軍此人在我駐地外鬼鬼祟祟,形跡可疑,說是自己人,卻又說不出是哪個營的,又說有重要的情報稟告,在他身上搜出了這個。”
說著拿著一個圓盤玉墜遞了過去,謝旭原本不在意,不過一個探子罷了,他們每日抓的探子,沒有十個也有八個,都是拉下去嚴加拷打,隨後一刀砍了。
但看到斥候拿出來的玉佩後,瞬間眼睛瞪得滾大,對著兩名斥候道:“你們先下去。”
拿著玉佩對著尉遲鵬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這玉牌你從哪得來的?”
尉遲鵬無奈道:“大人,這玉牌就是我的,我乃潛伏在女真軍中的探子代號鯤鵬。”
看到玉牌的一瞬間,謝旭就知道了,這是他們埋伏在契丹中細作,但這些人他也沒見過。
那些細作都是他們在女真的俘虜中尋找一些有家室的人,威逼利誘讓他們提供一些消息。
大多都是一些無關輕重的卒子,但有個叫鯤鵬,竟然在女真人中一路高升直猛安,是他們打入女真人中職位最高的,傳回來的消息,幫了他們不少次。
謝旭並沒有相信尉遲鵬的片麵之言,而是不停的詢問,有真有假,見尉遲鵬對答有序,這才確定了身份,敞開懷抱上前抱住尉遲鵬道:“你在女真人那受苦了,歡迎回家,鯤鵬。”
“因為你的付出,你的家人也被安置在中京城,安全無憂,每月都有專人去探訪,為他們解決遇到的雜事。”
幾番對答讓謝旭確認,的確是他們埋伏在女真人中的探子。
尉遲鵬能在女真人那種以血緣為紐帶的團體裡爬上猛安的位置,又哪裡聽不懂,謝旭這是在拿話點他:“一切有將軍安排,某自是不擔心家裡,將軍,我有重要的情報稟告。”尉遲鵬有些急不可耐,想要表現出自己的價值。
哪知謝旭不以為意道:“兄弟在外受苦了,情報的事先不著急,我們吃些喝些,算是給你接風洗塵了。”
尉遲鵬無奈便陪著謝旭開始吃喝,謝旭問了很多,如他在金人中待遇如何,過得怎麼樣?
偏偏對尉遲鵬帶回來的情報不感興趣,隻是一個勁的關心著下屬。
在謝旭和幾名參將的勸酒下,尉遲鵬緊繃的神經徹底放鬆了,這是在契丹大營,不是女真人那,是家,是安全地方,也開始大口灌酒,好掃去往日埋藏在心中的壓抑,不多久,便有了些許醉意。
這時謝旭突然開口道:“你怎麼就突然跑回來?也沒提前打個消息,莫不是暴露了?”
尉遲鵬這時有點喝多了,也開始吹牛道:“憑借女真人那蠢笨模樣,我若不是主動暴露,他們又怎能抓住我的把柄。”
“所以你是主動回來的?你可知我們培養你爬到女真猛安的位置,花費了多少心血,多少軍士為了給你提供戰功而犧牲?”
謝旭眼神微眯,語氣冰冷,不似先前的和藹。
而喝大的了尉遲鵬完全沒有察覺到大著舌頭道:“將軍,情況緊急,我來不及通知其他人,隻得親自回來。”
“說說你的情報。”
尉遲鵬便將事情的經過,和他如何機智的利用完顏闍母添油加醋的講了一遍。
謝旭與幾個參將對視了一眼,悄無聲息的離開,隻剩下尉遲鵬一人還在那裡喝酒。
一座帳篷內,幾人端坐謝旭開口道:“明日女真有一批從宋國運用而來的物資,極為保密,連完顏闍母都不知曉情況,隻是詢問了幾句,便被杖責。”
“可見這東西不簡單,完顏闍母推測可能是火藥和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