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眸光一冷,抽出腰間匕首,唰的朝毒蛇射了過去!
刀尖將毒蛇重重地釘在了地上,也釘在了太皇太後席地的裙擺之上。
突如其來的聲音與拉扯讓太皇太後一驚,她扭頭朝自己裙擺一瞧,嚇得渾身一抖!
她倒抽涼氣,低呼了一聲。
不遠處采摘桃花的宮人趕忙轉身走了過來。
當他們看見那條被釘在太皇太後裙擺上的毒舌時,一個個嚇得驚聲尖叫。
“護駕!護駕!”
“保護太皇太後!”
幾人嘴上嚷著保護,然而麵對一條毒蛇卻根本束手無策,慌慌張張的,現場亂到不行。
蘇小小淡定地走過去。
“何人?!”一個太監厲聲問。
蘇小小睨了他一眼,來到太皇太後麵前。
太監一把從花籃裡掏出一顆沒長熟的小小桃子,凶巴巴地指向蘇小小:“閃開!”
蘇小小看著那個毫無威懾的小桃果子,搖搖頭,蹲下身來,抽出自己的匕首,順帶著把那條毒蛇也抓了起來。
“能,勞煩借個藥瓶嗎?”她歪頭問。
太皇太後怔怔地看著她,點了點頭。
太監見自家主子答應了,正巧他身上有個空瓶子,就拿了出來。
他遞給蘇小小時,彆提多小心了。
“它、它死了吧?”他結結巴巴地問。
蘇小小看了眼手裡的蛇,說道:“哦,沒有,還有一口氣。”
“哎呀!”太監嚇得往後一跳。
蘇小小宰了毒蛇,取出蛇膽裝入藥瓶。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麵不改色,直把宮人們看得目瞪口呆。
“你……你是什麼人?”
方才那位被嚇得一蹦三跳的太監回過了神來,壯膽問蘇小小。
蘇小小道:“哦,我是宮學的學生,剛剛和靜寧公主在那邊的亭子裡吃了午飯。”
解釋清楚自己的身份與入後宮的緣由,能在很大程度上省去不必要的麻煩。
一聽她是與靜寧公主一道的,沒人懷疑方才的蛇是她放的了。
或者說,就算心裡懷疑,麵上也不好再扣留她盤問下去了。
蘇小小把蛇的屍體往前一遞:“蛇肉很補的,你們要嗎?”
宮人們搖骰子似的擺頭!
太皇太後也搖了搖頭。
蘇小小道:“那我帶走啦。”
宮人們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你趕緊帶走!
蘇小小走了兩步,又頓住,歪頭問太皇太後:“也算個物證,確定不要嗎?”
太皇太後明白她指的是什麼,再次微微搖了搖頭:“不必,這裡草叢多,潮濕又茂密,有毒蛇出沒也不奇怪。”
蘇小小覺得挺奇怪的,因為方才那條毒蛇是直奔太皇太後去的。
“你帶走吧。”太皇太後對蘇小,“今天多謝你了,你叫什麼名字?”
“蘇小小。”
蘇小小一不留神,把自己的真名說出來了。
都怪太皇太後的眉眼與黎女士太像,讓她有片刻不記得自己如今的身份。
“大名,蘇大丫。”她補充道。
宮人們嘴角一抽,大名叫大,小名叫小,你家取名還真是任性啊。
蘇小小走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被宮人簇擁的太皇太後。
她的神情透著淡淡的憂傷與寂寞。
忽然覺得,太皇太後也挺可憐的。
……
下午是騎射課。
出了前日的事故後,草場增派了不少侍衛與大內高手,馬兒也不再讓諸位自行挑選,分到哪匹是哪匹,兩位公主也不例外。
另外,由於上次的夫子被蕭重華撤職了,大家都在猜這次的夫子會是誰。
當新夫子一騎絕塵地來到馬場時,在場無一不傻了眼。
男子一襲墨藍勁裝,容顏冷峻,身姿挺拔,器宇軒昂,頂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眉宇間透出一絲睥睨天下的張狂。
不是衛廷,又是誰?
蘇小小:“咦?”
惠安公主與靈犀郡主的眼珠子都挪不開了。
二人激動壞了。
“廷哥哥!”
惠安公主翻身上馬,立即朝衛廷策馬奔了過去。
靈犀郡主不甘示弱,也揚起馬鞭追了上去。
蘇小小眯了眯眼。
靜寧公主不屑地哼了一聲。
全京城唯一對衛廷的美貌無動於衷的女人,大概隻有靜寧公主。
現場不少千金們也微微紅了臉。
蘇小小一言難儘地看了看眾人。
你們能不能專一一點?前兩日還對著蘇陌發花癡,轉頭又看上了衛廷了?
不過,看上歸看上,誰敢和公主、郡主搶?
她們隻敢飽飽眼福罷了。
話說回來,衛廷怎麼會來了這裡?難不成他真是她們的新騎射老師?
蘇小小也很疑惑。
這廝不是被皇帝禁足一個月麼?這才幾天,皇帝就把人放出來了?
景宣帝也不想放啊,然而架不住衛廷讓餘公公給皇帝帶了一封聲情並茂的手書。
手書裡對撞傷秦江的行為進行了深(違)刻(心)的自我反省,作為臣子,理應為陛下分憂,聽聞宮學剛辭退了一名騎射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