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景宣帝正在批閱奏折。
全公公火急火燎地來到門口:“陛下,奴才有事稟報!”
自打上回景宣帝中毒,福公公站隊靜寧公主護駕有功後,全公公在景宣帝身邊幾乎快成透明人了。
眼下好不容易有了一手消息,他自然是要到景宣帝跟前得個臉的。
“何事?”景宣帝問。
全公公邁步入內,躬身行了一禮,道:“太後遇刺了!”
景宣帝臉色一變:“太後可有受傷?”
全公公忙道:“聽說是衛大人及時趕到,太後無恙。”
景宣帝放下心來,淡淡說道:“退下吧。”
全公公一愣。
這就完了?
不派他去宮門口迎迎太後?或是等太後回永壽宮了再稟報陛下?
福公公淡淡掃了他一眼。
全公公心有不甘地退了出去。
景宣帝又拿起了方才批閱到一半的折子:“宣衛廷。”
衛廷護送太後回宮,聽說景宣帝召見,當下就來了。
“陛下。”衛廷行了一禮。
景宣帝看著他衣擺與鞋子上的血跡,淡淡問道:“聽說太後遇刺了,是你及時現身,趕走了刺客。可認出對方的身份?”
衛廷搖搖頭:“不曾,那夥刺客十分狡猾,見打不過,便自行逃散了。微臣擔心是調虎離山之計,不敢貿然去追。”
景宣帝問道:“你為何會出現在附近?”
衛廷正色道:“微臣傍晚在一間藥鋪的門口遇到了護國龍寺的一位師兄,聽他說了緣方丈病了,我便與他一道前去探望了緣方丈。走到半路,就聽見禁衛軍大喊‘保護太後’。”
景宣帝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聽聞你還救了秦滄闌的孫女?”
衛廷俊臉一沉:“天太黑了,沒看清……我還以為她是太後的宮女……早知是……”
後麵的話,他沒說了。
可他眉宇間悔恨不已的表情,任誰都猜到他壓根兒不想救秦家人的。
景宣帝讓衛廷先回去,隨後又將禁衛軍統領叫了過來。
“可查出是何人所為了?”他問道。
禁衛軍統領跪地請罪道:“回陛下的話……線索沒了……”
景宣帝眉頭一皺:“什麼叫線索沒了?”
禁衛軍統領硬著頭皮道:“衛大人與其手下擊退刺客後,二人先行護送太後回宮,我等將兩名刺客的屍體搬上馬,打算帶回來看看他們的屍身之上能否查到蛛絲馬跡。可……可那夥人居然又折了回來,把屍體搶走了……”
黑漆漆的巷子。
一輛馬車急轉彎刹住,車裡的人撲通一聲滾了下來。
隨即他暴跳而起,指著某黑衣蒙麵車夫道:“喂!尉遲修!你會不會趕車啊!”
尉遲修拽不拉幾地說道:“自己坐不穩,怪我咯!”
“那還不是因為你沒給我鬆綁?”
“自己不會鬆?”
扶蘇當然會鬆,這種破繩子捆不住他,可這不是還沒到家嘛,做戲要做全呀!
扶蘇是個儘忠職守的暗衛,絕對服從主子的命令。
尉遲修就不同了,他慣愛偷奸耍滑,能偷懶就偷懶,衛廷都看不見了,他還演個毛啊!
“我走了!”
尉遲修將馬鞭往扶蘇懷裡一扔,大搖大擺地走了。
扶蘇不可思議地看著撂擔子的某人:“喂!你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