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說做就做,當晚便換上夜行衣。
臨行前,衛廷表示要和他一起去,被蘇承義正詞嚴地拒絕了:
“又不是去殺人,我一個人就夠了,人多了反而目標太大,容易被發現。”
衛廷:你確定是這個原因?
“爹,戴上這個。”蘇小小將自己的銀絲手套給了他。
蘇承和秦江比武時就用過它們,知道它們的厲害,從善如流地戴上了。
蘇小小又給了自家親爹一些防身的藥粉與暗器。
“好了好了,剩下的你自己留著。”
隻是去偷個丹藥而已,著實用不上這些東西。
蘇小小嚶嚶嚶:“爹,我舍不得你。”
蘇承:“來點兒實際的,譬如南疆陛下的紅包。”
蘇小小一秒揮手:“爹,再見!”
蘇承在夜行衣外套上了自己的皇城司副統領官服,他先是堂而皇之地拿著令牌進了皇宮。
皇宮有前殿與後宮之分。
前殿是上朝以及大臣們辦公的地方,過了麒麟殿以北的乾清門才是後宮。
皇帝的寢殿坐落在乾清門後。
除了特殊時期,平日裡皇城司的禁衛軍是無法進入乾清門的。
蘇承隻能走暗道。
他趁人不備,閃去了前殿的一處小竹園。
入口就在那裡。
他見四下無人,拉開被草皮覆蓋的地板,咻的鑽了進去。
不多時,他便來到了昭陽殿。
他沒立刻上去,而是先輕輕扣了扣頭頂的床板。
等待了小半刻鐘,太皇太後的床板被拉開了,白羲和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長發看著他。
適才她在沐浴。
聽到床下的動靜,知道是他過來了,立刻穿戴整齊,讓宮人將浴桶撤下了。
她如玉的肌膚上殘留著薄薄的水汽,眸子裡氤氳著星河般的水光,宛若天仙跌落凡塵,美得不可方物。
蘇承清了清嗓子,移開視線,從床下出來,幫她把床板放好。
“你是來看我的嗎?”
白羲和輕聲問。
蘇承老實回答:“我來偷點東西。”
白羲和:“……”
蘇承將官袍留在了通道裡,身著夜行衣從昭陽殿閃了出去。
蕭舜陽今日被褫奪了睿王身份,昭妃擔心他難過,特地懇請景宣帝,允許兒子在寢宮陪她說說話。
景宣帝答應了。
蕭舜陽在昭妃那邊吃過晚飯才出來。
臨出宮前,他來到了白羲和的寢殿,正想去給白羲和請個安,就看見一道人影從裡麵掠了出來,飛速地沒入了夜色。
那身形分明是個男人!
蕭舜陽眸光一沉,快速追了上去!
他追到一半,突然被人叫住。
“二哥!”
是靜寧公主。
蕭舜陽轉過身來看向她:“靜寧。”
靜寧公主帶著宮女桃枝走上前:“二哥是剛從昭母妃那邊過來嗎?”
蕭舜陽望了望那個男人逃走的方向,捏緊手指,對靜寧公主道:“啊,是。”
靜寧公主道:“金鑾殿上的事我聽說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不信衛家會做不利大周的事,但我不信二哥會隨意汙蔑衛青。”
蕭舜陽的眉心蹙了蹙,態度溫和地說道:“有些事你不了解,衛家人並沒有你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他不想與靜寧周旋,他要去追那個男人。
靜寧公主道:“二哥一直是我心目中最正直的哥哥,我不希望二哥與衛家有所誤會。”
蕭舜陽拍拍她肩膀:“改日再說,你先回寢殿歇息,我有事先走了。”
再不追就真讓那人逃遠了!
“二哥!”
偏偏就在此時,惠安公主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