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
“宗主——”
逍遙宗的弟子哭喊出聲,再也無法控製心中的怒火,一湧而上。
一個女弟子義憤填膺地說道:“和這些畜生拚了!為宗主報仇!”
一旁的少年弟子怒喝道:“對!和他們拚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從入逍遙宗的那一天起,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蔚然熱淚滑落,死死地握住手中還殘留著鬼姬餘溫的逍遙令,哽咽地咆哮道:“都給我……住手!”
眾人生氣地看著她。
蔚然抹了淚,轉過身望向眾人,紅腫著雙眼舉起手中逍遙令:“我,餘蔚然,接任逍遙宗……第二十七任……宗主!”
她背對著五毒教教主等人,聲音哽咽,但也充滿了巨大的悲慟與堅定!
那是蔚然師姐啊……
她心裡也痛啊……
海潮般的悲傷將逍遙宗的弟子淹沒,所有人的心都猶如刀子在割。
幾大掌門見狀,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
他們不是在憐憫逍遙宗的弟子,是在擔心倒在血泊中的鬼姬。
新城主可沒說要殺了她。
她若就這麼死了……
“多羅教主。”
七青門掌門開口道,“你不會是把人打死了吧?這可是你一人所為,屆時彆拉著我們下水。”
海沙幫幫主道:“是啊,我們一直在說適可而止,大家夥兒停手的時候她至少還有五成戰力。”
五毒教教主作為夏侯儀最早的心腹之一,自認比這幾個更得新城主器重。
他不屑眾人的推諉之舉,大言不慚地說道:“膽小怕事,大可先行離開!大不了我一人把她帶回城主府!”
那可不行!
萬一她沒死,你一人帶她去見新城主,功勞豈不是也成了你一人的?
眾人各有心思,不再多言。
五毒教教主淡淡地來到鬼姬身邊,抬起那隻臟汙的鞋底,踩上了鬼姬的臉:“哼,沒死就給我爬起來!不然,我就殺了你的弟子!我喊一聲,殺一個!”
餘蔚然怒聲道:“你們不是答應了隻要我師父辭去掌門之位,你們便不殺逍遙宗弟子嗎?”
五毒教嘲諷道:“是他們答應的,我可沒答應。”
餘蔚然惱羞成怒:“你——”
五毒教教主:“一!”
話音未落,眾人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琴聲。
在這殺氣彌漫的天地裡,如一縷輕輕吹來的和風細雨,乾淨得仿佛能洗滌人的靈魂。
眾人一下子靜了,連歲月都仿佛靜止了。
一道好聽的男子聲音雲淡風輕地響起:“那麼多大男人,欺負一個身負重傷的女人,真是厚顏無恥。”
眾掌門臉色一沉,尤其五毒教教主。
他冷冷地轉過身去。
其餘人也紛紛轉身,中間的為了不擋住自家掌門的視線,自覺讓到道路兩旁。
眾人於是看見了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
沒有車夫。
一共三匹馬。
領頭的是一匹鬃毛發亮的黑色駿馬。
島上的人不大懂馬,讓他們認魚,他們認得,認馬差了些。
四虎雄赳赳地揚起頭顱。
作為一隻精力旺盛的大食馬,四虎不僅占領了整座山頭,還將去過的火殺門與逍遙宗也劃入了自己的地盤。
路線相當熟悉。
但四虎不愛去火殺門。
每次去都感覺那裡的弟子像餓死鬼投胎,一個勁兒地盯著自己流口水。
四虎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鬼姬,趕忙抖落了身上的套杆,火速朝鬼姬奔了過去。
海沙幫幫主道:“是百花宮的人!”
七青門掌門提醒道:“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