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這樣……能行?”
江觀潮深深地懷疑。
蘇小小拍拍小胸脯,自信滿滿地說道:“你去打聽一下,來京城之前,我可是十裡八鄉最厲害的紅娘!”
江觀潮皺眉道:“不是惡霸麼?”
蘇小小一噎:這就不用提了吧!
蘇小小清了清嗓子:“好了好了,你趕緊去準備,記得一定要按我說的做!”
江觀潮遲疑:“我怎麼覺得有點兒不靠譜?”
蘇小小忙道:“靠譜的靠譜的!衛廷當初就是用這幾招把我千辛萬苦追到手噠!”
江觀潮納悶地問道:“不是你們家撿了衛廷做上門女婿麼?”
蘇小小炸毛:“還想不想追我娘的?!”
雲霜睡了三個時辰還沒醒來,江觀潮不由地對啞巴下的迷藥產生了懷疑。
啞巴以小牌牌立誓,自己真的隻下了迷藥,沒有下毒藥。
好在蘇小小是大夫,及時道出個中緣由:宮主娘是累的。
至於怎麼累到的,江大盟主自行體會去吧。
啞巴撿回一條小命。
酉時,雲霜在一陣蟬鳴中蘇醒。
她望著熟悉的帳頂,知道自己又回到了江觀潮的彆院。
咚咚咚。
屋外傳來叩門聲。
但沒有隨之而來的說話聲。
雲霜會意,拉了拉帳幔外的繩子。
廊下風鈴轉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啞奴進來了。
這回他手中沒有端著湯藥或食物,隻抱著一個他的專用小牌牌,上麵夾了一遝剪裁整齊的白紙。
他老老實實地站在床前。
雲霜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啞奴從腰間掛著的特製筆筒裡抽出毛筆,唰唰唰地寫完,亮給雲霜看。
“對不起,我下錯藥了,害你暈倒。”
雲霜問道:“你為什麼要給我下藥?”
“不是給你下的,是給渣——”
啞奴敷衍地劃掉“渣”字,接著寫道,“盟主。”
雲霜不是頭一次見識啞奴的膽大包天了。
在千山島,敢給江觀潮下藥的人墳頭草都三尺高了吧。
比起啞奴為何給江觀潮下藥,雲霜更疑惑啞奴與江觀潮的關係。
啞奴有錯在先,對雲霜有問必答。
絕不是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手!
江觀潮當年被關進十獄水牢時,曾有一個弟子替江觀潮求情。
他也是老盟主的親傳弟子,但並不受老盟主器重,因為他心腸軟得不像一個殺手。
比起殺人,他更願意待在殺手盟練功。
他根本不想做殺手。
但殺手盟的弟子每年都會有必須完成的任務,若是完成不了,就會受到老盟主的懲罰。
有一次,他被派去暗殺一個江湖俠客。
那俠客有個病弱的女兒,望著那雙無辜的眼睛,他下不去手。
結果,他被那個江湖俠客反殺了。
啞奴是他的下人。
一個殘缺之人,彆的弟子是不屑看上一眼的。
等待啞奴的下場是被逐出殺手盟,流落街頭,朝不保夕。
江觀潮將啞奴要了過來。
那會兒啞奴還小,十二、三歲,江觀潮帶著他行走江湖,後來在大周遇到了小羅刹,便讓啞奴留在了這邊。
原來如此……雲霜道:“如此說來,你這些年一直住在大周?”
啞奴翻了一頁,筆走飛龍地寫道:“是啊,他在大周的所有麻煩都是我處理的,包括他帶回來的那些女人!”
……
江觀潮曆經天人交戰,打死了內心一百個傲嬌反抗的小人之後,終於鼓足勇氣來到了雲霜的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