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內,雲霜為上官吹雪處理了兩隻手上的皮外傷。
上官吹雪看著被包成粽子的一雙手,好笑地說道:“這麼多年了,表妹的手藝依舊是如此彆致。”
雲霜垂下了眸子。
“表妹有心事?”
上官吹雪關切地問。
雲霜搖頭:“沒有。”
上官吹雪溫和一笑:“是不是想凜兒了?”
雲霜張了張嘴,不等她回答,江觀潮大刀闊斧地走了進來。
江觀潮十分礙眼地往椅子上一坐,神色冰冷地盯著上官吹雪。
雲霜蹙了蹙眉:“小小她們呢?”
江觀潮淡淡說道:“太吵,讓我攆走了。”
雲霜自軒窗遠眺。
一片波光粼粼中,蘇小小與惠安公主坐在一艘小船上,小販搖著船槳,緩緩朝岸邊駛去。
雲霜收回了目光,不再搭理江觀潮。
上官吹雪看了看二人,微微一笑:“江盟主,適才有得罪之處……”
江觀潮沒好氣地說道:“本座不想和你說話。”
雲霜冷冷地看向他:“你可以下船,沒人攔著你。”
上官吹雪道:“表妹,你們一人少說兩句。”
江觀潮冷哼道:“用得著你管?”
雲霜:“說了讓你下船!”
江觀潮神色冰冷地閉了嘴。
上官吹雪對雲霜道:“表妹,隔壁為你備了廂房,你要是覺得累了,先過去歇會兒。遊完這一段,我就讓畫舫靠岸。”
雲霜問道:“會不會打攪你做生意?”
上官吹雪溫柔一笑:“表妹最重要。”
雲霜頓了頓:“不必了,我不著急回去,今晚歇在畫舫也可以。”
上官吹雪笑了笑:“也好,許久未見,我有很多話想和表妹說,我陪表妹去甲板上走走。”
雲霜拒絕道:“你受了傷,先彆四處亂走了,我會在京城多留幾日,何時敘話都行。”
江觀潮的眼刀子嗖嗖的,紮穿了十七八個大醋缸。
雲霜起身出去,到了門口,回頭對江觀潮冷聲道:“你也出來!”
江觀潮麵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他譏誚地望著雲霜的背影:“怎麼?怕本座殺了他?”
雲霜餘光瞥了瞥地上屬於他的影子,沒說話,邁步進了隔壁廂房。
江觀潮旁若無人地跟上。
雲霜在凳子上坐下,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江觀潮道:“你要麼盯著本座,要麼本座就去殺了你表哥。”
雲霜不再搭理他。
俄頃,一名侍女端著一碟精致可口的蓮花酥走了進來。
“雲宮主,這是舫主特地吩咐廚子為你做的點心,你嘗嘗。”
雲霜伸手去拿,被江觀潮擋住了。
江觀潮問侍女:“除了蓮花酥,你們舫主還讓廚子做了彆的嗎?”
侍女道:“沒有了。”
江觀潮繼續道:“蓮花酥還剩多少?”
侍女看了看托盤道:“全在這兒了,蓮花酥很難做的,不夠吃的話,得等明日了。”
江觀潮淡道:“那麼多蓮子,隻做了四小塊?”
雲霜道:“這是一朵蓮花。”
侍女對江觀潮笑道:“舫主交代過,雲宮主衣食住行講究,做的東西須得精致,不在多少的。”
江觀潮漫不經心地說道:“本座是個大老粗,欣賞不來這個。”
侍女訕訕,把托盤放下了:“奴婢告退。”
雲霜冷淡地說道:“堂堂殺手盟盟主,連個侍女也要刁難。”
江觀潮沒有吭聲。
雲霜一扭頭,就見他已經把四塊點心全都吃完了。
畫舫上安排了歌姬與舞姬獻藝,絲竹管樂,推杯換盞,熱鬨非凡。
雲霜的房門早已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