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破曉,晨光微熹。
景妄剛從沉沉的睡夢中醒來,就立刻在床邊的鬨鐘響起之前關上了設置好的定時,以免它待會忽然響起吵到自己的思緒。
隨後,景妄繼續躺回床上,用橫著手臂擋住自己的眼睛,眼前的景物陷入漆黑世界。
隻一瞬,似乎是想起來什麼的景妄啪嘰一個鯉魚打挺,重新坐了起來,兩條細長的腿盤了起來,散著的頭發彎曲著,帶著一種自然的淩亂美,整個人顯得有些呆呆的。
她昨晚什麼時候睡著的?
景妄猛然間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景妄的記性並不算差,從某種角度來說甚至比正常人還要好上很多,所以她的大腦裡總是塞滿了各種各樣的記憶,讓思考變得格外的困難。
像是要求證什麼,景妄立刻起身,穿上一旁如同有著強迫症一樣被人擺放得整整齊齊的米白色拖鞋,走到門邊上仔細看著。
然而,景妄發現門鎖依舊保持著正常的樣子,就連自己灑在門邊上的白粉也和昨天一樣的狀態。
沒有被打開的痕跡。
景妄頓時又愣住了……
景妄記得昨天她在看雨來著,那是什麼時候上的床?
還有就是……
“那好吧,我親愛的……景妄。”
昨天忽然間變得迷迷糊糊的記憶裡閃過一張對著鏡麵微笑的人臉,那同樣的容貌在那個人的身上卻仿佛能讓世界重新煥發生機,令人不覺神魂顛倒。
即使是和景妄擁有著同樣的一張臉,但就連景妄也似乎難以抵抗那樣的一眼,更不用說
景妄甚至還可以記起來那人叫自己的名字時,明明沒有什麼情感在其中,卻偏偏可以裝出來一副深情款款的愛慕來。
按理來說,虛偽是令人感到討厭的,可是對方那寵溺的語氣卻叫人不由得陷入其中。
景妄時常波瀾不驚而又情緒寡淡的眼眸裡閃過幾分訝色,她按下那份莫名的心悸,盯著眼前的鏡子看了又看,心裡麵帶著些隱秘的、叫她自己難以察覺的期盼。
景妄滿懷著一顆期待的心,卻看見了鏡像中自己漠然的目光。
沒有。
沒有出現什麼變化,她仍然和原來一樣,沒有絲毫的變化的樣子。
昨夜的記憶……仿佛是不實的幻夢,諾瓦裡斯夢中的藍色花朵。
不可捉摸,遙不可及。
景妄的滿腔期待落了空,她後來一隻手撐著腦袋,看著鏡麵發了會呆。說是在發呆,但其實什麼也沒想,隻是看著鏡子裡倒映出純藍色的天花板神遊天外。
不一會兒,景妄起身,清洗乾淨自己的臉,又刷了牙,換了衣服,準備下樓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