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秒鐘的沉默之後,江妄聽見輕微的腳步聲在有些靜謐的房間裡響起,大概是徐鶴所說的“沈星”在慢慢的進來。
那是一個長得有些過分乖巧的少年,任是誰看來都會覺得他就是那種惹人喜愛的鄰家弟弟。
白皙晶瑩的肌膚如山上雪般襯著微光,好似是什麼上好的羊脂玉,亞麻色碎發擋住了那一雙的琥珀色眸,若不是少年有些怯生生的看著江妄,她都不會覺得他的眼眸像貓眼。
眼睛像小鹿一樣清澈無辜。
給人的感覺和楚楚有點像。
這是江妄的第一感覺。
不過楚楚要更嫵媚一些。
這是江妄的第二感覺。
總結就是:和楚楚沒有可比性。
“您好……江……先生。”沈星似乎覺得有些尷尬,他看起來年紀就不大,但也不算小,十六七歲的少年,有點窘迫的垂著頭。
江妄開始沒認出來沈星,隻是覺得他有點熟悉;他這一開口,江妄就忽然間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會覺得他很熟悉:這家夥不就是早上想要和自己搶早餐的小屁孩嗎?
江妄雖然覺得這簡直太巧合了,但是還是頷首應下了沈星的話。
或許是因為有沈星要和自己一起回家,所以今天黑心老板和周扒皮上司沒有把江妄給留下來和其他的同事一起加班,江妄甚至還是坐的徐鶴的車。
嗯這個位麵第一次坐豪車,江妄表現得有些拘謹個鬼,江妄一聞著車裡麵熏香的味道就頭昏的要死,更何況徐鶴不知道抽的什麼風,不坐前麵要和他們兩個人坐在一起。
難道說汗臭味很好聞嗎?
雖然說這個天氣也出不了什麼汗
江妄有點昏,差一點點就睡著了,他扭過頭看向旁邊規矩的像是個小學生的沈星,又看了看低著頭看平板的徐鶴,覺得自己悄悄開個窗戶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罪惡的小手悄悄的摸了上去,江妄滿懷激動和期盼的按下了按鈕。
一下,窗戶沒反應。
兩下,窗戶還是沒有反應。
江妄疑惑的多按了幾下,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玻璃車窗紋絲不動,反而是一直在認真看著文件的徐鶴被他這動靜驚到了:“你要開車窗?”
江妄有點心虛被自家總裁抓著了,不過想到這算是合理的請求,於是點著頭應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江妄的錯覺,徐鶴的眼眸中似乎有隱秘的笑意一閃而過,他仔細看過去的時候,徐鶴已經低下頭繼續看著自己手中的平板。
小學生沈星則是負責幫忙呼喚了一下前麵一直都可以聽見他們後麵說了什麼的人:“謝叔叔,麻煩你開一下窗。”
司機的反應速度很快,沈星的話落下後不久,車窗就被搖了下來,窗外微冷的風直接讓江妄的大腦都快要飛出去了。
很清爽就是了。
沈星說完這些話之後,又開始規規矩矩的靠著車座,安安穩穩的坐著。
江妄想了想,轉過頭,微微向著沈星的方向低了一點頭,小聲說:“謝謝。”雖然對方是個小屁孩吧,但是人家真的幫了忙,那禮貌性的話語肯定是不能少的。
沈星本來還在思考著為什麼徐鶴的平板方向是反的,忽然耳邊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溫熱的氣流拍打著他的耳廓,讓他敏感的耳朵變得通紅的一片。
沈星對自己這樣敏感的反應有點無措,抓著自己的褲子,支支吾吾的沒敢說話。不過眼神還是時不時的偷偷瞄一眼江妄,江妄一移過來眼神,或者有這樣的一個傾向,他又慌亂的挪開目光,繼續去看自家表哥。
為什麼會這樣奇怪的反應難道是窗戶開的太大了嘛?
沈星悄悄的伸出手摸了兩下自己的額頭,沒有發熱,和自己的手的溫度是一樣的。看樣子沒有生病,那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反應啊
沈星搞不明白這件事情,乾脆就不去想這件事情了。
江妄打開窗戶其實不單單是因為車裡麵有點悶,最重要的一點是,江妄已經決定好每天都要給楚楚帶一點小驚喜回去,所以他要時刻注意著外麵的風景。
至於為什麼不提前和他們說,江妄覺得自己還是要矜持一點。
好吧,主要是,江妄覺得沒必要哈。
已經蹭了老板的車,總不至於最後那一點點路也要蹭一蹭吧?
而且原身家有點小偏僻,樓下都沒有一個可以停車的地方——有時候江妄懷疑這就是原身沒有買車的原因,畢竟這個情況怎麼看都覺得不方便啊。
“謝哥,麻煩停一下。”江妄倒是想要和沈星一樣說出一樣的稱呼,但是看著對方和自己沒有差太多年紀的臉,一時間又有一些沉默,好一會兒才改了口。
江妄總覺得自己叫人家叔叔,會有一種老牛裝嫩草的感覺。
謝知遙看了眼窗外,孤零零的行道樹旁隻有一家甜品店還開著門,橘黃色的燈光散落在一層薄薄的雪層上,給人一種溫暖的錯覺。
也許是不確定,謝知遙開口問道:“就是這裡了嗎?”
“嗯差不多了。”江妄沒有說謊,他說的話都是實話。
謝知遙沒有接著多問,畢竟剩下的事情都不是他一個司機應該多問的,他見徐鶴沉默著也看著窗外,沒有說什麼,於是把車鎖解開了:“嗯,好。你們可以下去了。”
沈星就像是一隻剛出生沒有多久的雛鳥一樣,跌跌撞撞的從車上下來,江妄怕他走著走著就來了一個平地摔,所以一隻手抓住了他纖細的胳膊。
很瘦,像是什麼柴火一樣乾癟,摸起來就仿佛隻是一截骨頭,沒有肉感。
江妄不由得多看了身邊的少年幾眼,對方似乎也剛好感覺到了江妄的目光頻繁地看過來,於是很恰好的抬起頭看了過來:“江江先生,怎麼了嗎?”
嗓音有些發緊,似乎是怯弱的小白兔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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