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不是彆人。
正是李儒。
“主公,涼州來信,說是武威那邊最近又打起來了。”
“燒當羌,白馬羌,先零羌等部落相互攻伐。”
“信上說,已經造成了幾百人的傷亡,而且看樣還在不斷地擴大。”
“估計很有可能會牽連到其他部落。”
坐在主位上的董卓一手輕輕敲擊著麵前的桌案。
董宜坐在一旁喝著茶。
牛輔耷拉著腦袋站在大廳門口。
“每年初春都是爭奪草場的季節。”董卓沉聲說道:“打也很正常。”
“這兩年我們不在涼州,沒有人居中調停,戰事隻會越來越多。”
李儒站在廳前默默地點了點頭道:“是啊。”
“這兩年主公任並州刺史,對涼州的掌控不如從前,即便是調停,恐怕也不如從前。”
“隻是屬下擔心一旦羌族衝突加大,或許會牽連到主公隴西的基業。”
“畢竟那裡才是主公的基業所在。”
“而且如今朝廷無暇分身顧忌涼州,屬下擔心事態越來越嚴重。”
董卓皺眉。
這的確是個難題。
他如今雖然是並州刺史。
但根基卻並不在並州。
而且這幾年下來,在並州也沒有什麼建樹。
名義上的一州刺史,但處處都受鉗製根本放不開手腳。
如今就算是想要回到涼州任職,也脫身不開。
首尾不能相顧。
這讓他很是憂心。
“父親。”
正在董卓憂心的時候。
坐在一旁的董宜互喚了一聲。
董卓扭頭看向董宜:“宜兒可是有什麼要說?”
董宜點了點頭道:“父親,女兒今天聽到了一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董卓笑了笑:“宜兒向來聰慧,沒準你說的會是一個好辦法呢。”
李儒撚著胡須,也靜聲聆聽。
董宜回憶了一遍今天段羽說的那些話。
然後整理了一下思路。
隨即開口說道:“父親,女兒知你所求,是想要入朝為官躋身朝堂。”
“可這麼多年下來,一路磕磕碰碰,始終在門前徘徊不得而入。”
“父親,那朝堂之上,公卿之列,九卿之位,真的就那麼好嗎?”
董宜搖了搖頭。
九卿好不好她不知道,三公好不好她也不清楚。
或許男人們所求的東西她壓根也不了解。
“女兒不清楚公卿之上究竟好不好,但女兒看得見,父親現如今的笑容越來越少。”
董卓沉默了。
李儒表情也有些嚴肅。
“父親,如今朝中局勢動蕩,看似無風無浪,實際上早已經千瘡百孔。”
“若是稍有閃失,那就是大廈將傾。”
“到那時,百官之位真的還會如同以往?”
“王朝末年更替,什麼官爵都是虛物。”
“隻有自身的勢力,才是保證家族興旺的根基。”
“父親如今舍近求遠,求那水中月,鏡中花,不如長刀緊握,待時而動!”
“真到大廈將傾,何愁沒有遠大前程?”
嘶!
廳內響起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董卓還有李儒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董宜。
李儒心中極為驚訝。
這話
這話若是出自一個男兒之口,或者換一種方式說。
如果董宜是個男人身。
那這董家的家業隻可能是董宜來繼承。
“宜兒”董卓瞪大了眼睛看著董宜,不可置信的問道:“這這番話”
董宜還不等董卓的話說完,便是搖了搖頭說道:“父親,這番話並非是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