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王氏,均分兩支,晉陽王氏,祁縣王氏。”
賈詡緩緩開口說道:“其中晉陽王氏王柔如今為雁門郡太守,王澤為上郡太守。”
“祁縣王氏王允如今在洛陽司徒袁隗的司徒府。”
“兩家皆是中古名門,世宦兩千石。”
賈詡的這些話,段羽從李儒還有董卓那裡都得知了一些。
這兩支王氏,才是壓在太原,乃至於整個並州的天。
“雖然如今王氏沒有站出來,但並不代表此事就此揭過。”
“主公名聲越顯,太原士人便越是會排斥主公,此乃鄉黨之爭,不論主公在何處,都難以避免。”賈詡道。
賈詡的意思段羽明白。
鄉黨,朋黨這些在如今已經貫穿了兩漢四百年。
鄉並非指的是一個鄉,意思是鄉裡。
老鄉,同鄉之間相互關照,抱團取暖,形成一股勢力。
如同潁川士族,陳,郭,荀,鐘頂級士族帶領之下的潁川集團。
還有楊,司馬,衛這些關中士族集團,以及徐州的諸葛,王,陳等等。
還有以袁氏四世三公為首的汝南集團。
而太原則是以王,郭,崔等等組成的士族集團。
這些人代表的是一個地域的文化以及底蘊和榮辱興衰。
往往也在朝中結黨營私。
這也是為何引發黨錮首要原因。
這些當地的朋黨,鄉黨在朝中團結一致,掌握著朝野之上極大的話語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雖然朝廷如今兩次黨錮,促使了朝堂之上的鄉黨朋黨少了許多。
但在地方上,依舊盛行。
賈詡擔憂的並非是一個王氏,而是整個太原士人。
“文和有何化解之法?”段羽看著賈詡問道。
賈詡略作沉思後說道:“那要看主公是想謀什麼了。”
段羽聞言眉毛一挑。
謀什麼。
賈詡這是在問他想要什麼。
大致意思就是,想要獲取什麼,就要用什麼相應的手段和謀略。
聽到賈詡的話,段羽頓時感覺心中一陣舒爽。
這就是身邊有頂級謀士的好處。
尋常謀士,隻是會按照自己的思維和方式來製定一些計謀和計劃。
但頂級的謀士,會根據主公所需要的,而製定不同的謀劃。
所謂下者謀事,為此者。
而中者謀人,隻有上者才能謀局。
“如果主公指向圖一安穩,在任一職,後隨升遷然後再去董公治下,那簡單。”
“隻要主公行中庸之事,無作為,與世無爭即可。”賈詡道。
段羽聽聞之後不假思索的搖了搖頭。
繼續再去董卓的治下,等著升遷官職再為一任縣令肯定會很舒服。
這點不用猜疑。
隻要他在任上沒有過錯,憑借袁隗現在看重董卓,啟用董卓。
他想要一個縣令,或者繼續升遷都是很簡單的事情。
但這不是他想要的。
一個是時間不允許。
在一個,畢竟董卓的結局放在那裡,即便這一世可能有所變化,但他也不得不提前打算。
董卓之前走的那條老路明顯是走不通。
即便將皇帝握在了手裡,可最後依舊失敗了。
並非是董卓不夠小心。
實際上是因為那根本就是一條走不通的路。
當時董卓麵對的是天下士人,是一個背後混亂的涼州,一個殘破的並州。
前有虎,後有狼。
敗亡是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