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彈汗山以北一處東西北三麵環山的山坳平坦之地內。
錯落不儘,約有數千頂的帳篷從靠近山邊的左右兩側分布。
在山坳南側則是一個全部用圓木製成的城牆。
城牆的中間還有兩側分彆有一個主門還有兩個側門。
數千頂帳篷就錯落在這山坳當中,好像是一個巨大的自由城邦一般。
除了帳篷之外,還有少數木製的建築落在從主門一直延伸到北側靠近山底的一處城中之城。
這城中之城少有的用上了一些石頭和木頭拚湊的建築。
無數的鮮卑就生活在這山坳當中。
除了鮮卑之外,行走在街道上還能偶爾看到一些漢人。
隻不過每個漢人身上穿著的都極為破爛,而且在脖子,或者身上都綁縛著繩索,繩索的另外一端都是鮮卑人牽著。
除此之外,這些被繩索綁縛的漢人隻有青年男女,沒有一個老人或者孩子。
此時,山坳當中的城中城內。
一名衣著華麗,頭頂戴著一頂貂帽的中年貴族鮮卑人正帶著十幾名侍衛從一處石頭建築當中走出來。
在其身旁,還跟著一名漢人中年,和幾名漢人侍衛。
中年漢人一身黑色的長袍,身材消瘦,雙眼狹長,如同鷹隼一般。
而一旁的中年鮮卑人則是麵色粗獷,下顎的胡子還編成了一個小辮,上麵綁著金環還有銀環垂落。
“我尊貴的客人,能幫助到你是我的榮幸,您放心,隻要我的王帳騎兵出現在草原,那些部族就會自動退讓。”
“有我的保護,您的貨物就一定會安然抵達遼東。”
魁頭大笑著拍著滿是胸毛的胸口說道:“您能來找我,我很高興。”
魁頭身邊的王柔微笑著點頭:“在下自然相信單於的能力。”
“您必將繼承檀石槐單於的遺誌,在此讓鮮卑強盛。”
魁頭說的乃是漢語,隻不過有些生硬。
“哈哈。”
聽著王柔的恭維,魁頭笑了笑,然後點頭說道:“不過作為朋友,我們草原上也有草原的規矩。”
“朋友之間,就是應該相互幫助。”
“我幫你,你幫我,大家才是朋友。”
“我也有個請求,希望我的貴客您能幫忙。”
王柔不出意外的點頭:“單於請說。”
魁頭的目光一凝,臉上的表情忽然變的凶狠起來說道:“這幾年一直是我在和您保持友好的關係。”
“但是有一些人認為。”
“認為這是在背棄先祖的遺願。”
“因此,他們想要破壞我們之間的關係。”
“所以,我要消滅這些人,隻有這樣一來,我們的關係才會更加的穩固。”
“但是我的王帳騎兵現在缺少鹽鐵。”
“因此,我需要鹽鐵,大量的鹽鐵,製作精良的武器,然後來消滅這些敵人。”
“不知道我的朋友您願不願意幫這個忙?”
王柔微微一笑。
什麼破壞友誼之間關係的敵人。
王柔的眼底閃過一抹不可察覺的不屑。
檀石槐死後,是由檀石槐的兒子和連繼位的。
可是和連的才能遠遠不及檀石槐,在繼承單於的第一年,就因為出兵掠奪北地中箭身亡了。
而和連的兒子騫曼由於年齡太小,不能繼承單於的位置。
所以便由和連的兄弟的兒子魁頭暫時繼承單於的位置。
而如今過去了數年,騫曼已經長大。
魁頭便應該將單於的位置還給和連的長子騫曼。
但權利這個東西,一旦到手哪裡有在拱手相讓的道理。
而且這幾年彈汗山都在魁頭的統領之下,逐漸的也有了一批忠誠的屬下。
去年入冬之前,魁頭就想要悄悄的殺死騫曼,徹底解決後患。
然而騫曼從手下那裡得知了魁頭的計劃,於是提前帶著手下以及一部分忠於他,忠於他父親的部族先行離開了。
初春之後,兩人已經打過了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