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乃是除去允吾城的第二大城池。
地處金城郡要道。
本義是堅固的城池。
出處《管子·度地》:“城外為之郭,郭外為之閬。地高則溝之,下則堤之,命之曰金城,樹以荊棘,上相穡著者,所以為固也。”
金城也是通往漢陽郡的必經之路。
昔日金城輝煌,人口堪比允吾。
但如今的金城內,卻是一片死寂。
城中看不到一個遊走在街上的百姓。
淩亂的街頭上到處都是無人收理的屍體。
其中有女人,也有孩童和老人。
空蕩蕩的長街上忽然響起一陣沉悶的馬蹄聲,隨後,一隊十幾名的羌族騎兵呼嘯著從長街上穿行而過。
一個個馬上的羌族士兵揮舞著手中的馬鞭,大聲的呼喊著,狂笑著穿街而過。
長街兩側緊閉的門房當中,百姓倚靠在門上瑟瑟發抖。
而金城內的縣府此時早已經成了一片人間煉獄。
十幾日前。
涼州治中從事程球,以涼州刺史梁鵠之名,在夜晚詐開城池大門。
羌族勒姐,吾良兩個種部帶著數千羌族殺入了城內。
一時之間,毫無防備的金城被攻占。
隨後程球引羌族士兵直撲縣府,將金城縣府內的官吏直接屠殺一空。
金城被勒姐還有吾良兩個羌族種部占領。
此時,金城縣府的門外還扔著數十具的屍體無人收拾。
而羌族士兵就這樣大搖大擺,視若無睹的在縣府大門進進出出。
此時的金城縣府大院內,堆積著如同小山一樣的財貨。
在縣府正廳大堂內。
勒姐還有吾良種部的兩名首領坐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
正啃著羊排喝著美酒。
身旁左右還有四名衣著淩亂,明顯是哭過的漢人女子。
而一身黑色官袍,如同哈巴狗一樣的程球就跪在兩人的下首位置,臉上帶著諂媚般的微笑。
此時,城外已經響起了戰鼓的鼓點和號角聲。
聽到聲音的程球看向了兩名羌族種部的首領,微微躬身諂媚的說道:“兩位大人,漢軍又攻城啦。”
正在喝酒吃肉的兩名種部首領掃了一眼跪在一旁的程球。
隨即不屑的輕哼了一聲道:“怕什麼。”
“你們漢人的弓,還不如我們羌人孩子的有力。”
“這五天他們連城牆都上不來,有什麼可擔心的。”
“彆說五天,就算是在給他們五十天,他們也進不來。”
“與其登城去看那些無力的表演,還不如在這裡摟著他們的女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呢!”
聽聞此話的程球立刻諂媚的笑著點頭:“是是是,大人麾下的勇士勇武,絕非漢軍能敵。”
“哈哈!”
兩名羌族的首領一邊端著手裡的酒碗哈哈大笑,一邊將手肆無忌憚的伸進一旁女人的胸襟當中放肆的搓揉。
女人緊咬著嘴唇,不堪吭聲的低著頭。
“你這個漢人還是不錯的,比起那些廢物來,你更怕死。
不過隻有怕死的人,才能活的更久。”
程球絲毫不敢反駁,隻是諂媚的笑著點頭承認。
“去吧,把城中所有漂亮的女人,還有這些賤民家中藏著的錢糧全都找出來。”
吾良羌的首領看著程球說道:“你的任務,就是將金城搜刮乾淨,等我們走的時候,一同帶走。”
程球站起身來,弓著腰點頭稱是:“兩位大人放心,小人這就去辦,一定把城裡最漂亮的女人,還有所有的錢糧都給兩位大人找出來。”
說著,程球便弓著腰一點點的後退走出了縣府的大廳。
金城城牆上。
羌族的士兵稀稀拉拉的站在城頭上,遙遙的看著遠處又一次發起攻城的士兵,一個個麵帶不屑,伸手指指點點。
五天了。
漢軍已經持續攻城了五天。
可是這五天來。
除了每天固定的丟下一些屍體之外,漢軍連城頭都沒有登上來過一次。
第一天,看到城外上萬漢軍的時候,金城內的羌族士兵還有些緊張,嚴防死守。
然而第一天的攻城過去之後,金城內的羌族士兵卻發現漢軍好像根本沒有什麼本事。
連城頭都沒上來。
第二天依舊如此。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直到守城的羌族士兵已經撤下去了一半去休息,在城中掠奪財物。
可城外的漢軍依舊攻不上城頭。
甚至,就連漢軍所用的雲梯都夠不到城頭。
由此羌族士兵斷定,城外的這支漢軍不過就是一支臨時拚湊起來的雜牌軍。
且膽小。
如今是第六天。
看著城外稀稀拉拉,隻有一兩千人左右的攻城隊伍,城頭上隻有兩千守軍的羌族士兵已經完全失去了警惕心。
甚至有的羌族士兵已經在開始打賭。
賭今天誰射殺的漢軍多,誰就能多挑選幾個漢人女人在今晚享樂。
金城城頭下。
高順還有麴義兩人相隔百步左右的距離,一人身後帶著一千人左右齊頭並進的舉著手裡的盾牌朝著金城的城頭掩殺過去。
速度不快,不慢。
一同朝著金城城頭的還有十幾架的雲梯。
隻不過這一次,比起五天前,所用的雲梯,今天的雲梯則是更長,更為粗壯。
高順的目光冷冽,方向隻有一個,那就是前方的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