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疾抬腿跟了進去。
集裝箱內部陳設極為簡單,一股老年人居所特有的氣息撲麵而來。
外麵是客廳區域,裡麵用隔板隔開,想來便是臥室了。
所謂客廳,簡陋至極,僅有幾把簡易椅子和一張破舊沙發。
“你坐沙發不?”老者問道。
吳疾目光投向那沙發,隻見它破舊不堪,外皮破裂,內裡的彈簧清晰可見,還有些許海綿從破口處鼓出。
這還能坐嗎?吳疾輕輕搖頭。
“那就木頭椅子吧。”
老者見狀說道,隨後兩人分彆在木椅上落座,老者也未選擇沙發。
“我剛聽你說你叫吳疾?”老者率先開口。
“對,我叫吳疾,你叫我小吳就可以了,不知大爺怎麼稱呼?”吳疾回應道,眼神平靜地看著老者。
“我叫陳彪,是這個營地的首領。”老者挺直腰板,神情莊重。
“看得出來,大家都很尊敬你。”吳疾微微點頭,觀察著老者的表情。
“嗬嗬,其實這個營地大都是一家子人,小兄弟,你不是賞金獵人吧。”老者突然話鋒一轉,目光如炬地盯著吳疾。
吳疾微微一怔,身體不自覺地坐直了些。
“嗬嗬,彆怕,我沒有惡意,賞金獵人哪有你這麼白淨的。”老者笑著解釋,臉上皺紋隨之而動。
吳疾之前雖用圍巾遮臉,如今放下,他人一眼便能瞧出異樣。
“說不定我這人有潔癖呢?”吳疾試圖掩飾。
“你更像是聯邦裡麵的人,或者是公司的人,根本不是流民。”老者步步緊逼,眼神中透著洞察一切的銳利。
“大爺,您就彆猜了,我確實不是賞金獵人,本來要去聯邦的,但被你那小親戚給攔了下來,所以就過來看看了。不過大爺你放心,我並不比賞金獵人差。”吳疾無奈攤手,實話實說。
“那小兄弟,你需要的報酬是什麼?”老者問道,身體前傾,表現出對答案的關注。
“和我說說這附近的消息吧,比如最近的聯邦和公司在哪之類的。”吳疾不假思索地回答,眼神中帶著期待。
“就這個?你不想問問什麼任務嗎?”老者有些詫異,眉頭微微皺起。
“無所謂,對我來說都一樣。”吳疾滿不在乎地聳聳肩,可話一出口,便見老者一怔,他意識到自己這話可能說得太滿,趕忙改口道:“也行,大爺你先講下任務吧。”
“你也知道,我們營地生存最重要的就是水源。自從天落之後,天空不是下酸雨就是下火山灰,湖泊與雨水都不能喝了。”
老者神情凝重,緩緩說著營地的困境,眼神中滿是憂慮,雙手不自覺地緊握。
吳疾對此一無所知,但仍強裝鎮定地點點頭,心裡暗自提醒自己要繼續扮演好土著角色。
不能暴露身份,臉上儘量保持平靜,眼睛專注地看著老者,身體紋絲不動,以免露出破綻。
“我們營地可不像聯邦和公司,人家有先進設備能搞過濾,我們就隻能靠喝地下水過活。但咱又沒黑市聯盟那打井的本事,沒辦法,隻能自己想法子咯。”
陳彪邊說邊微微搖頭,臉上滿是無奈。
吳疾聽著,輕輕點頭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