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和衣小蕊到宅子後麵那條街的一個飯店去吃飯。
“師父,那頂頭紅……”
“不要再說這個妝,我聽到頭痛。”
“不說妝,說一下我自己,我剛到場子的時候,第一天看到屍體的時候,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我就像看到自己躺在那兒,我尿了,整個人感覺更不好了……”衣小蕊講著。
其實,最初的妝師,都是經曆過的,有的人膽子大一些,有的人小一些,在場子呆上至少三年,也許才會適應,但是也會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讓你依然是感覺到不安。
“把我嚇著的一件事就是,我上妝的時候,一個女人突然出現在我麵前,穿著白裙子,批著長長的頭發,青紫色的臉,就那樣的看著我,看著我,啊……”
唐曼突然一聲,衣小蕊一個高兒跳起來,看著唐曼。
唐曼“哈哈哈”的笑起來。
“你這是當師父的人嗎?嚇徒弟。”
“你可以嚇師父,師父就不能嚇徒弟?何況我沒比你大幾歲?再者,我也是第一次做人,我為什麼就讓著你?”唐曼說。
“我以為你不是人。”衣小蕊小聲說。
“什麼?”唐曼站起來了。
“師父,我說的是,你是神,是神,不是那個意思。”
唐曼坐下了。
“師父,我……”
“我們是師徒的關係,但是我更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
“我可不敢。”衣小蕊說。
“還知道呢?”
“我從來都知道,長幼尊卑,也知道妝從善。”衣小蕊說。
唐曼知道,衣小蕊的品質是很好的。
吃過飯,兩個人回宅子就睡,上妝是消耗精神的,尤其是氣,人以氣而存。
在妝區上妝,陰陽相遇,耗費的就是氣,妝師都懂,上過妝,會找陽光下呆著,妝師的辦公室都養著花兒。
一直睡到早晨起來。
唐曼去後院的妝室看妝。
那妝沒變化,並沒有變化成桃花妝。
唐曼沒有多看,蒙上黑布就出來了。
吃過早飯,上班。
一月十號了,每天場子的妝師,煉化間,告彆廳,都不停的在忙碌著,這是收人的季節。
唐曼也知道,冬季在東北,氣溫變化得快,讓人的心血管承受的壓力就大。
唐曼看了一眼日曆,還有十三天就過大年了。
這個時候,場子是最忙亂的時候。
唐曼也是最害怕出問題的時候。
處理文件,到妝區,外妝樓,煉化間,告彆廳……
她不得不這樣做,一旦出現問題,就是麻煩的事情。
唐曼越怕什麼就來什麼,她剛回辦公室,柳絮揚飛,四妝區的區長就打電話,說出了問題,直接彙報。
這是唐曼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