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記商行與聖器司可以並存,但不代表可以毫無顧忌,因而表麵上非常低調。黃金交易如果讓聖器司察知,必然會想法設法探查客戶情況,一旦得手就會斬斷這條交易鏈,以往這種事不是沒發生過。六斤黃金對魚水鎮而言是大買賣,這筆交易如果選擇聖器司,魚水鎮鎮守和聖器司統管都將獲取功勞以及獎賞;選擇譚記商行進行交易,僅對金集陽個人來說所獲利潤相當於甲級物品半個月收益,亦能從中分到不少好處。
“孫少爺能夠大駕光臨,就是信得過金某人,再大的麻煩也能了無痕跡處理乾淨。這筆交易乾係重大,金某無法獨自做主,需要與交易倌共同商議。不過請放心,有毛掌櫃的麵子,更有孫少爺和孫總管的大氣魄,肯定會給出滿意價格。請貴客稍等,金某暫且失陪。”金集陽讓侍者重新換上茶水點心,然後滿懷歉意先行告退。
重新擺上一桌更為精美的茶點,毛仁禮熱情的端茶倒水,道巍邊吃邊問:“毛掌櫃,金集陽剛才說他是甲級賬房,這是什麼意思?”“孫少爺有所不知,譚記商行物品交易分為三大類,丙級是古玩字畫以及其它物品;乙級是對外征戰所獲物資,包括魂魄、法寶、法術等;甲級都是高等物品,我聖仙界修仙宗門遺落在外的法寶、修仙宗門弟子名額、稀有金屬材料、仙元氣、仙界法寶等物。金集陽正是甲級物品交易賬房先生,他為人做事比較識趣,想必定能讓孫少爺滿意。”
等待時間不長,金集陽推門進來,身後跟著一位麵膛黝黑的長衫老者,花白山羊胡垂於胸前,鼻梁上架著一幅金邊眼鏡,看外表有老學究的模樣。金集陽笑容可掬緊走幾步說道:“讓貴客久等了,實在是見諒。下麵由我給大家做一個介紹:我身邊這位是我們譚記商行交易總管,崔明虞崔總管;這位是雅趣齋的毛掌櫃;這兩位是孫少爺和孫總管,也是本次黃金交易的賣主。”
崔明虞雙手交叉嗬嗬笑道:“鄙行許久未見單筆交易六斤黃金的豪客,又聽說孫少爺稚年韶華,故而崔某不請自來想和孫少爺、孫總管結交,若有冒失萬望見諒。”金集陽緊接著說道:“原本應該安排交易倌,但是崔總管非常重視二位貴客,因而親自前來主持交易。”
道巍心想做買賣的事情可以讓灰寶操辦,這家夥最為熱衷此道,同時正好可以發揮地球副星主的特長,在聖仙界大肆搜尋不為人知的寶藏。先把眼前事情辦好,回頭就讓副星主出山,再讓傲天和小飛紅協助配合,在民間從下往上收集有用信息。道巍打定主意,離開譚記商行以後不再經手買賣,這條線就讓灰寶等人繼續經營下去。
“來自龍城星的黃口小子見過崔總管,有勞崔總管和金先生費神,我之前說過可以全部換成純幣,或則是一半純幣一半其它物資,下麵可以開始了。”道巍很是客氣,但也不願意浪費時間。崔明虞見小娃娃話不多,語氣神態顯得非常老練,旁邊那位孫總管臉上掛著淡淡笑容,看樣子是不準備發表意見,於是嗬嗬笑道:“孫少爺快人快語,崔某馬上檢驗,儘快給出一個滿意價格。”
崔明虞從懷裡掏出一杆小巧玲瓏的鐵秤,將六顆金蛋放在秤盤上,接著又拿起一顆金蛋,手上稍作用力捏出印痕。“黃金總計六斤一兩七錢,純度九成九。”崔明虞滿臉驚容,因為純度之高出乎意料。聖仙界黃金物品純度普遍在八成五至九成五之間,九成五以上便是極品,現如今這批黃金的純度竟然全部是九成九,轉手給木行宗絕對能大賺一筆。
“實不相瞞,蓋因純度高達九成九,若全部按照純幣計算可兌換八十萬純幣。”崔明虞說完之後,側頭問金集陽:“金先生有何見教?”“價格已經很高了,多謝崔總管。”金集陽隨即問道:“孫少爺是否滿意?”
道巍故作沉吟,稍後開口:“我拿走五十萬純幣,其餘部分換一個名額。我這次來德星,發現親戚家的一位同輩很有培養前途,希望能有大宗門把他收入門下,如果譚記商行可以做到,其餘三十萬純幣就用在這裡。這些黃金值不值錢,到底有能派什麼用場,我很清楚,若非不願意多欠人情,絕不會拿出來。我的要求能不能辦到?你們二位可以認真商議,然後再給我確切結果。”崔明虞搓手說道:“不難辦,但是選一個好的宗門確實不容易,我會將孫少爺的要求向東家請示,稍後再作回複。”
崔明虞站起身來先行告退,金集陽讓侍者再次換過茶水點心,接著借故離開,兩人在門外低聲交換意見,然後快步來到最裡間的屋子,扣門進去之後,一起走到水晶桌案前向座椅上的光頭男子彙報情況。譚記商行東家譚耀祖年約四旬開外,身材高大魁梧,目光炯炯有神,得知有六斤黃金交易便讓崔明虞出馬,順便打探賣主來曆。
譚家在德星頗有根基,商業觸角遍及三鎮,甚至於在其它星球也有產業。譚家能夠在魚水鎮撐起灰色交易,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族內有仙人,而且還不止一人。譚家仙人當中有四人修為頗高,分彆在木聖木蛟手底下擔任執事、木行宗外事長老、魚水鎮鎮守府首席幕僚,最後一位是雲遊天下的散仙。正因為有底蘊,並且懂得做人,譚記商行才能在聖器司眼皮子底下如魚得水,當然雙方肯定會暗通款曲平衡利益。
譚耀祖資質有限,邁不過修仙基礎門檻,隻能在家族尋個差事做富家翁。雖然壽命最多百年光景,眼界卻是頗高,當聽說客人願意拿三十萬純幣換取進入修仙宗門名額,他就知道客人雖是黃口之齡,但絕對不能以常理度之,而且其所在家族根基深不可測。“老崔,你可以答應他,把人送去木行宗,至於能不能被收留?這可不能保證,若是仙根不及,也就愛莫能助了。但是,錢不退。龍城星做大買賣的裡麵好像沒有孫家字號,你們都留意一下,注意分寸,以免引起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