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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平尋思一陣,腦中已經有了謀劃,屏退左右道:“府君,既然盧尚書和翼德都到了,那我們的計劃可以稍微進行一些更改了。”
任何的戰術布置,都得考慮敵我雙方可以調動的兵力。
盧植和張飛沒有抵達,鄭平的戰術布置就隻會將盧植和張飛這支兵力視為可有可無的奇兵。
但現在,盧植和張飛不僅抵達了樂陵城,還帶來了近兩千的騎兵。
再加上樂陵城原有的一千郡兵,劉備手中的八百豪族私兵,焦和出借的兩千州兵,劉備已經有五千餘能戰的兵馬了。
徐和雖然聚眾二十餘萬,但青壯不會超過六萬人。
換而言之,劉備已經有了正麵迎擊徐和這支黃巾兵的兵力優勢了!
五千步騎,配上大漢良將盧植、萬人敵關羽張飛太史慈,這樣的陣容,隻要統兵決策的不是焦和這種清談腐儒,就沒有敗陣的可能!
劉備頓時凜然:“顯謀,莫非你想趁著黃巾賊兵進攻臨淄城的機會,聚集樂陵城的兵力,將徐和這支黃巾徹底擊破?”
鄭平點頭:“徐和聚眾二十餘萬,但又不事生產,他們的存糧是撐不過今年冬天的。”
“所以在結冰之前,徐和勢必要大規模的攻打城池,以求囤積過冬的糧食。”
“而臨淄城聚集了大量的富戶,他們的錢糧大半也存在臨淄城。”
“因此,破臨淄城一定會是徐和的戰略目標。”
“而恰好,我們的戰略目標也是臨淄城。”
“府君可立即遣人去樂陵城送信,讓翼德走厭次入樂安國,直接攻打徐和的後方!”
“若計劃順利,徐和的主力會被堵在樂安國唯一一個還沒有被徐和進犯的博昌縣!”
“.”
鄭平詳細的將戰術布置進行了一些細節的改變。
原本兵力不足,最多能借徐和這股黃巾除掉焦和與任旐,然後順勢執掌青州,再定剿滅徐和的布計。
但現在,不僅可以順勢除掉焦和與任旐,還能將徐和這支兵馬賭在博昌縣。
手中可動用的兵馬越多,這戰術目標就可以有更多的選擇。
但這樣的戰術目標,鄭平不能讓除了劉備的第三個人知道。
因此剛才不僅屏退了士仁,連關羽都立在了外麵負責警戒。
若是讓人給傳出去,那劉備就得背上一個謀害同僚的汙名。
雖然劉備和焦和,都恨不得殺了對方。
但想法歸想法,想要付諸於實踐就得悄悄的來。
焦和倒黴就倒黴在,任旐跟焦和不是一條心。
前腳剛給焦和獻毒計,後腳就將焦和給賣掉了。
但鄭平跟劉備卻是一條心的,兩人的目的都是為了恢複青州的秩序,讓青州的士民黎庶不用背井離鄉,也不用挨凍受餓。
而這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是焦和必須死!
隻有焦和死了,劉備才能整合青州的全部資源,征撫這幾十萬的黃巾流民,以及賑濟因為天災人禍而受難的青州士民。
在殺焦和決定上,不論是劉備還是鄭平,早就有了覺悟!
劉備凝重的點頭:“顯謀,北海國的十餘萬流民剛剛安置,如今徐和又有二十餘萬流民,這要同時安置,以目前毗鄰郡國的糧食販運以及現有富戶的支持,還是有些捉襟見肘的。”
“按原有的計劃,迫降這徐和的二十餘萬黃巾會有兩個月的緩衝期,兩個月的時間也足夠我們說動富戶籌措新的錢糧應急了。”
“會不會,太急了些?”
鄭平搖頭一笑,將藏在最心底的謀劃道出:“府君,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能一戰迫降徐和,就不要再等兩個月後。”
“焦和死、徐和降,府君就能以暫代青州刺史之名,直接向毗鄰各州郡國的州牧、刺史、太守、國相談條件。”
“而這次,就不再隻是放開糧食販運禁令了。”
“青州六郡加起來,近五十萬的流民,沒有任何一個州能擋得住,也沒有任何一個郡國敢讓這近五十萬流民入境!”
“要麼主動運糧入青州、一起獲得賑災救民的美名,要麼五十萬流民入境、大家一起玩完,他們沒得選!”
劉備嚇了一跳,驚愕的看向鄭平。
在這之前,鄭平所有安置青州流民的方式,都是有跡可循的。
但唯獨這一次,卻是劉備從未聽過。
竟然要以五十萬流民要挾毗鄰各州郡國,讓其主動運糧救民!
良久。
劉備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眼神多了一絲複雜:“顯謀,你當初曾經問我,倘若安置這青州幾十萬百姓的代價,會讓我得罪毗鄰州郡國的太守、刺史,甚至於豪強、士族,我是否願意承擔這個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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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一直很疑惑,不論是遊說青州內部的富戶,還是傳檄各州郡國放開運糧禁令。即便會讓我得罪一些人,但如袁紹、陶謙、劉岱等人,也在主動響應檄文。”
“我得罪的人其實並不多,反而還因此得到了不少好名聲。”
“現在我才明白,並非是不得罪人,而是最得罪人的關鍵計策,顯謀還沒正式用啊。”
鄭平沒有否認:“府君,我隻是習慣將最嚴重的後果先點出來,但計策的實施,往往也會因為一些人的介入而有所改變。”
“如東海郡的糜竺、渤海郡的袁紹,他們因為各自利益的權衡,會介入我的計劃截取一些好處,而相應的,截取了好處就得分擔原本屬於府君要承擔的風險。”
“雖然,我的確是在拿這五十萬流民要挾毗鄰各州郡國的州牧、刺史、太守、國相,但這又何嘗不是在給他們提供圖謀大勢的機會呢?”
鄭平取出羽扇,輕扇肩頭:“渤海太守袁紹,出身於四世三公袁氏,袁氏的門生故吏遍布各州。”
“袁紹素有大誌,不是久居人下之輩,蟄伏渤海郡,也隻是為了等待時機。”
“前番主動響應府君的檄文,並非是真的想支持府君,不過是借府君傳檄一事,想在冀州求得名望罷了。”
“這也是為何,冀州的渤海郡、安平國、清河國、河間國,會如此爽快的響應府君檄文的原因。”
“他們不是不知道利害,隻是因為袁紹響應了,所以他們也要響應!”
“而冀州牧韓馥,是由董卓任命的,一向忌憚袁紹,擔心袁紹會在冀州舉事。”
“畢竟這冀州牧雖然能管冀州各郡國,但這冀州的袁氏門生故吏太多了,包括韓馥自己都是袁氏的門生故吏。”
“倘若袁紹執意要在冀州舉事,韓馥這個冀州牧也會變得岌岌可危,甚至於名存實亡。”
頓了頓,鄭平將羽扇往兗州方向一指:“而在兗州,兗州刺史劉岱雖然是州刺史,但他同樣號令不了兗州諸郡國。”
“而兗州諸郡國,陳留郡太守張邈,東郡太守喬瑁,泰山郡太守應劭、山陽郡袁遺,濟陰郡太守袁敘,濟北相崔言,任城相鄭遂,東平相李瓚。”
“都迫切的需要名望!”
“這也是為何,包括青州刺史焦和在內,分明沒有征戰的本事,但這些人都會積極的去響應討伐董卓。”
“因為討董,能獲得他們想要的名望!”
“因此,麵對安置這五十萬流民可能帶來的名望,不論是冀州的韓馥、袁紹,還是兗州的劉岱、喬瑁等人,亦或者在徐州的陶謙,都會權衡!”
“是獲得救民的名望,還是看著青州覆滅,然後去賭這青州的流民是往徐州、往冀州還是兗州!”
鄭平豪言鏗鏘,將這五十萬流民在手的利弊、以及各方勢力的利害權衡,向劉備逐一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