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離開了諸葛家的劉備,一路策馬而行,感覺這馬蹄都輕快了不少。
若不是諸葛玄還在,劉備都想直接讓諸葛一家遷徙入臨淄城了。
“顯謀,你說這諸葛玄,在荊州能不能求到官職?”
“這諸葛玄若是在荊州任職,要讓阿瑾阿亮去荊州又該如何?”
劉備有些患得患失。
畢竟見了兩個天才少年,劉備自然不肯讓這兩個天才少年跑去荊州。
鄭平輕笑一聲:“使君多慮了。諸葛玄本是劉表的屬吏,求一外放的官並不會太難。”
“但阿瑾和阿亮會不會去青州,並不會因為諸葛玄是否在荊州為官而改變。”
“世道紛亂,這南下之路亦有不少的兵禍匪禍,倘若中途有個閃失,諸葛玄如何麵對他的亡兄?”
“隻要使君能讓青州安穩,諸葛玄不會舍近求遠的。”
鄭平說的這些,劉備其實都懂,但這心中始終有些不踏實。
回到驛館。
早有一輛馬車在門前靜候。
見到劉備歸來,馬車中走出青年,雙目炯炯有神,眉宇之間亦有豪邁之象。
“前方可是仁義豪傑、青州玄德公?”青年揚聲高呼。
劉備聞聲側目,見對方氣質不凡,拱手一禮道:“承蒙稱讚!不知賢士尋我,可有要事?”
青年大笑,跳下馬車,健步上前作揖一禮:“下邳人陳登,在此恭候玄德公多時了。”
劉備不識得陳登之名,鄭平卻是出言問道:“閣下莫非是沛相陳公之子、少時便有扶世濟民大誌的下邳陳元龍?”
陳登笑道:“北海鄭顯謀,十六歲出遊諸州郡,四年時間遍遊諸郡,識這天下疾苦,更是助玄德公定鼎青州,真正做到了扶世濟民。”
“相較之下,我陳元龍也就能在徐州種種地了。”
“隻可惜,僅僅兩年未見,顯謀你就已經記不得我的樣貌了,著實令人寒心啊。”
鄭平哈哈大笑,向劉備引薦道:“使君,元龍兄豪邁之士,頗有文略武謀。”
“昔日我出遊到東陽縣時,元龍兄正擔任東陽縣縣長,養耆育孤,視民如傷,是當世少有的仁德義士。”
劉備連忙下馬迎道:“元龍先生,請恕劉備眼拙、不識賢士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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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登回禮道:“在下未遞拜帖、冒昧前來,本就失了禮數,豈能再責怪玄德公?”
眾人相視大笑。
劉備邀陳登入驛站,圍爐同席而坐。
陳登個性灑脫,也不拘束。
“元龍兄可還在東陽縣?”鄭平搖扇詢問。
陳登搖頭:“陶謙聞我之名,本有意讓我擔任治中。但家父說我性格太過於豪邁、不諳官場險惡,所以隻讓我應了典農校尉一職。”
“哎,難道我陳元龍就真的隻適合種地嗎?”
鄭平輕笑:“你好歹也是沛相之子,這族長長輩也是曆代公卿,但你偏偏卻要學湖海之士,對誰都真心結交、又無防備。”
“這般個性,令尊如何敢讓你身居高位啊。”
劉備已經從對話中聽出了陳登的個性。
雖然陳登是公侯世家子,但這性格卻不似大部分公侯世家子一般,醉心於權謀之術,反而更喜歡如湖海豪傑一般,坦誠以待。
倒不是說坦誠以待是錯,而是不屑於權術,很難在官場立足。
陳登知道權術在官場行走的重要性,但依舊保持了湖海豪傑的脾性,灑脫不羈。
若是普通人,陳登不知道早死了多少次了。
但陳登是公侯世家子,陳氏又是這下邳聲望最大的豪門世家,即便是灑脫不羈也沒人真的敢去算計陳登。
更何況陳登隻是不屑,又不是傻。
又有陳珪這些長輩在,陳登自然是我行我素,在這徐州愜意自如。
然而。
陳登的這個脾性,劉備卻是非常的喜愛。
湖海之士,向來坦誠少算計。
劉備以前也是涿郡豪傑,跟這類人打了不少交道。
“元龍先生真性情,陶使君隻用你當典農校尉,是屈才了。”
“他日元龍先生若是在徐州不夠愜意,大可來我青州,青州的諸位賢士,皆是器量豁達的坦蕩之士。”
劉備及時的拋出了善意。
陶謙是什麼樣的人,劉備不便當眾評價。
但陳珪讓陳登隻在陶謙麾下當典農校尉負責種田,這用意劉備卻是很清楚的。
便是怕陳登一不小心犯了陶謙的忌諱而引起禍事。
然而,劉備不是陶謙。
論器量,劉備自問不遜色任何人,又豈會隨意去猜忌眾官。
陳登大笑:“劉使君好意,在下記住了。他日若真在徐州待得不夠愜意,必然來青州向劉使君討個官職。”
“屆時還望劉使君莫要嫌棄在下才疏學淺啊。”
劉備亦是大笑:“元龍先生過謙了,若來青州,備必定掃榻相迎。”
氣氛漸漸的變得活躍。
劉備跟陳登越聊越投機,頓生惺惺相惜之感。
隻可惜陳登現在是徐州的典農校尉,劉備若這個時候邀請陳登去青州會引起陶謙的不悅。
這一來徐州,就將典農校尉給請走了,真當徐州是青州的人才庫啊?
鄭平尋了個機會,悄然的離開,隻留下劉備跟陳登促膝長談。
剛來到院外。
管亥尋了上來,將一封書簡遞給鄭平:“先生,徐州的騎都尉臧霸,遣人回信。”
鄭平眼神一凜,攤開了臧霸的書信,不由一笑:“這臧霸倒是個識時務的,送信的使者可還在?”
管亥點頭:“還在驛館外。”
鄭平將書簡合上:“讓信使給臧霸帶個口信,劉使君好歹是青州刺史,臧霸都不肯親自來趟陽都城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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