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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長,聖旨和印綬都是真的,這也算是了卻了玄德的心病。”盧植輕歎:“但如此一來,玄德就不適合再以勤王的名義討伐董卓了。”
“你要準備撤兵回青州了嗎?”
劉艾的往返,盧植身為三軍主帥又豈會不知?
但盧植並未因此而乾涉!
青州牧的任命,對於目前的劉備而言太重要了。
倘若沒有青州牧這個身份,劉備始終隻是一介偽職!
盧植、孔融等人可以舉薦劉備當青州刺史,袁紹等人同樣可以舉薦其他人當青州刺史。
而本就在劉備勉力維持下、如履薄冰的青州,就會再次陷入動亂!
關羽搖頭:“盧師,兄長雖然不適合再以勤王的名義討伐董卓,但我卻沒這個顧忌。”
“嗯?”盧植並不知曉鄭平對關羽的私下囑咐:“雲長,這是為何?你若要離去,老夫是不會怪你的。”
關羽坦言道:“在鄴城外跟兄長道彆時,顯謀先生曾囑咐過我。”
“這次來洛陽,有兩件事是必須要做的。”
“第一件是替兄長得到青州牧的詔令;第二件是讓宗正卿定宗族世譜、詔告兄長漢室宗親之名。”
“但董卓肯定不會平白無故的給好處的,因此顯謀先生給我出了個主意:詔令之前,按兵不動,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詔令到手,謹遵軍令,為將者當令行禁止、妄言者殺。”
“如今詔令到手,按軍律,盧師當責我私通董卓之罪,或斬刑或仗責,皆由盧師一言而定。”
盧植微微一驚,瞬間明白了關羽的意思。
關羽雖然是代表劉備來勤王的,但這次勤王的主帥卻是盧植。
若按軍律,盧植是可以直接將私通董卓的關羽斬首以正軍法的。
“顯謀果然還是喜歡玩詐,這都詐到董卓頭上來了。”
“但隻是普通的責罰,未必能讓董卓相信,理由也過於牽強了。”
“董卓完全可以在詔令送達青州之前,再表奏天子將這詔令作廢。”
“若無長安來的天使去青州宣讀詔令,即便雲長手中有這劉艾送來的聖旨和印綬,終究是欠缺了些。”
盧植沉吟。
畢竟劉艾送來了詔令,總不能簡單幾句話就搪塞過去。
“想讓董卓相信,這也簡單。”關羽抱拳一請:“可用苦肉計!”
盧植吃了一驚:“苦肉計?雲長,若用苦肉計,伱不吃些苦頭是騙不過董卓的!”
關羽凜然道:“為了兄長的大業,也為了盧師能在接下來對董卓的作戰中尋到更多的戰機,些許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麼?”
盧植遲疑:“雲長,如今聖旨和印綬都已經到手,隻要迅速送往青州讓玄德傳檄各郡,即便董卓反悔了,也難以朝令夕改。”
關羽眼神堅定:“如盧師所言,由兄長傳檄各郡,始終比不上長安委派的天使去青州宣旨更能讓人信服!”
“盧師,你曾勸學: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身為盧師的門生,豈能連這點皮肉之苦都不敢去承受?”
“劉艾尚在軍中,這個時候行苦肉計,才是最恰當的時機!”
盧植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看向關羽的眼神多了不忍。
但正如關羽說的一樣:一為劉備青州牧更加名正言順,二為盧植尋找戰機,這苦肉計,關羽必須用!
“來人!”
盧植忽然厲喝。
帳外的四個虎衛聞令進帳。
“將關羽拖出去斬了!”
這陡然的軍令,將四個虎衛都給聽懵了。
將關羽拖出去斬了?
沒聽錯吧!
虎衛麵麵相覷,驚愕的看向盧植。
“都愣著作甚?想抗命嗎?”盧植厲聲嗬斥。
四個虎衛紛紛打了個寒顫,硬著頭皮按住關羽的雙臂。
關羽此時卻是單膝跪地,向盧植拱手一禮:“盧師,我為兄長,死而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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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植佯裝大怒:“好一個為了你兄長死而無悔,這就是你私通董卓的理由嗎?立即將關羽拖出去,擂鼓聚將!”
鼓聲起。
眾將紛紛來到帥帳。
卻驚駭的看到帥帳外,關羽跪在斷頭木樁前,四個虎衛正準備行刑。
麴義、曹豹和田豫大驚失色,完全沒搞清楚這是什麼狀況。
“盧尚書,關將軍所犯何罪,你竟然要斬他?”麴義最先出列、凶狠的盯著盧植。
若無關羽,麴義已經死在了皇甫嵩精心準備的埋伏下。
若無關羽,麴義即便是逃了,麾下的先登士也得全軍覆沒。
麴義已經將關羽視為了生死兄弟,哪裡肯讓盧植斬殺關羽!
盧植麵色不愉,冷喝道:“麴都尉,關羽私通董卓,按律當斬,你想替他求情?”
私通董卓?
這怎麼可能?
不論是麴義曹豹田豫,還是其餘諸將,都難以相信!
“盧師,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或許是董卓的離間計。”田豫連忙出列勸道。
曹豹亦是道:“盧尚書,關將軍絕無私通董卓的可能,還請明察啊。”
軍中諸將亦是紛紛出言相勸。
但盧植卻是拿出了劉艾送來的聖旨和印綬,寒聲道:“若無證據,豈會問罪!諸將以為老夫是不分好壞之人嗎?”
“董卓的長史劉艾,如今正在關羽營中!”
“這是董卓許諾冊封劉備為青州牧的詔書及印綬,而條件則是讓關羽退兵回青州!”
“可恨老夫待關羽如子,不惜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如今竟然為了董卓區區一個許諾,就要退兵回青州,對得起老夫的培養嗎?”
“不斬關羽,如何能解恨!”
田豫大驚失色,連忙來到關羽麵前詢問:“二哥,盧師說的可是真的?你真的答應董卓了?你這樣做如何對得起盧師?”
關羽閉上眼睛,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國讓,關某行事,隻為兄長,愧對盧師,唯有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