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臨淄城。
學堂。
一大一小兩個少年,針鋒相對。
左邊的少年,約莫十歲,著裝氣質,與眾不凡。
右邊的少年,十五六歲,少年老成,自有一股睥睨的氣勢。
“沒想到竟有人要跟阿議比試兵法!”
“彆看阿議年少,但他可是跟著季寧公上過戰場的,自幼得到了季寧公指點,兵法造詣不可等閒視之。”
“咳咳,你們誤會了,不是這人要跟阿議比試兵法,而是鄭師有事離開讓阿亮來負責考校想要求學的士子。結果阿亮躲內屋睡覺去了,就讓阿議來考校了。”
“阿亮又去睡覺了?這才什麼時辰?”
“你想睡,你也可以睡!鄭師說了,吃好了睡好了才能養足精神鑽研學問。”
“彆想忽悠我,鄭師還說了,若是荒廢了學業,就會被逐出學堂。”
“哎,這少年是誰啊?有誰知道嗎?”
“好像是從淮南來的,最近淮南來的少年郎很多,也不知道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淮南袁術在淮南橫征暴斂,大概是讓族中的傑出兒郎來青州求學避禍。”
“如此說來,跟阿議比試的少年,不可小覷啊,但他到底是誰啊?”
“對啊,他到底是誰啊?”
“不知道啊!”
眾人紛紛看向跟陸議對席而坐的老成少年。
屋內。
年少的諸葛亮,斜躺在臥榻上,閉目養神。
如今正月天,臨淄城的天氣還有些寒冷,但諸葛亮的手中卻搖著一柄小號的羽扇。
這羽扇是諸葛亮比著鄭平的羽扇製作的,除了羽毛小一號外,羽毛的根數都是一致的!
甚至連纏繞羽扇的絲綢顏色都是一模一樣的!
由於青州向各州散布消息,大量的士民百姓湧入青州。
其中就有不少大族少年郎,要來學堂尋個機會。
畢竟,進了學堂,就成了鄭玄的學生。
優異的,還能成為鄭玄的門生。
這機會可不多得!
不過今日鄭玄受邀去給一個新建的學堂題字去了。
青州的官學,大部分都是由民間出資。
然後在官學的門前立一塊石碑,上麵會有出資者的籍貫和姓名表字,供世人瞻仰。
以及,鄭玄的題字!
不過鄭玄題字,並非是鄭玄在石碑上刻印,而是鄭玄在帛書上題字,然後匠人拿著帛書將字刻印在石碑上。
這帛書則會成為出資最多的一家的珍藏。
鄭玄臨走時,讓諸葛亮來考核這群想要求學的士子。
畢竟其他老師都有事,就諸葛亮最閒。
諸葛亮考核了幾個後,就覺得無趣。
以諸葛亮如今的才學,已經遠超普通成年士子了,更彆說一群少年士子了。
正好。
太史慈上回去了揚州後,陸康將從孫陸議給送到了臨淄城。
這陸議雖然年少,但天資聰慧,又隻比諸葛亮小兩歲,頗得諸葛亮喜愛。
諸葛亮有事沒事,就將陸議帶在身邊,指點陸議如何學習。
與其說陸議在跟著鄭玄學經,倒不如說陸議在跟著諸葛亮學習諸子百家術。
陸議對於兵法又極為癡迷,是學堂中除了諸葛亮外,對兵法領悟最深的一個了。
蹭蹭蹭。
一陣敲門聲響起。
諸葛亮伸了個懶腰,直起身來。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瓦堂春睡足,窗外日遲遲。”
“咦,不對。我是午後入睡,這也不應景啊。”
“彆敲了,沒關門。”
話音剛落。
陸議小心翼翼的推開門,眼神有些飄:“阿亮兄,我肚子疼,想如廁,外麵還有幾個沒考核完。”
“去吧,去吧!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坐不住。”諸葛亮打了個哈欠,沒有看到陸議那漂浮不定的眼神。
第(1/3)頁
第(2/3)頁
陸議得到許可,暗暗歡呼一聲,一溜煙兒的跑了。
“倒是跑得挺快的。”諸葛亮下意識的嘟囔,走出了內屋。
眾學子見諸葛亮出來,頓時呼了起來。
“阿亮,阿議說他要如廁,這借口你也信啊。”
“嗯?不如廁他跑那麼快作甚?”
“那是因為他輸了。”
“輸什麼了?”
“跟人比兵法,然後連輸三場,最後嘴強說阿亮你才是學堂裡兵法造詣最高的一個,喚你出來後又怕你責怪,所以就跑了。”
“既然誇我,跑什麼跑?我本來就是學堂裡兵法造詣最高的一個!”
“怪不得阿議最近越來越張狂,阿亮你彆把阿議給帶壞了”
諸葛亮有些惺忪的眼神漸漸變得清澈,掃了周圍的學子一眼,隨即取出羽扇,輕輕一搖:“顯謀兄曾說,人不輕狂枉少年,心無浪蕩非君子。”
眾學子不由搖頭。
陸議之狂來源於諸葛亮,而諸葛亮之狂來源於鄭平。
鄭平之狂
眾學子欽慕還來不及,壓根不覺得鄭平很狂。
“閣下如何稱呼?”諸葛亮坐在陸議剛才的位置,看向眼前的老成少年,拱手一禮。
少年仔細打量諸葛亮,回禮道:“淮南成德人,劉曄。”
諸葛亮目光灼灼:“亮曾聽聞,淮南成德有一少年豪傑,亦是姓劉名曄。”
“時年劉曄七歲,其母臨終遺言‘普之侍人,有諂害之性。身死之後,懼必亂家。汝長大能除之,則吾無恨矣’。”
“而劉曄十三歲時,遵循其母遺言,入室殺侍者,徑出拜墓。”
“其父震怒,遣人追劉曄問罪,但劉曄卻言:亡母顧命之言,敢受不請擅行之罰。”
“汝南名仕許劭擅長識人,聽聞此事後,斷言劉曄有佐世之才。”
“不知此人跟閣下,是否為一人?”
劉曄眼神謙遜:“子將公昔日之言謬讚了,曄隻是遵循亡母顧命之言,當不得真。”
眾學子紛紛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