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本將是劉備,也必然要除掉陶謙!”
曹操不再猶豫,儘起彭城兵馬,前往陶謙必經之路設伏。
此時的陶謙,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鄭平和郭嘉默契般的兩頭算計,還在幻想生擒了曹操後,應該如何羞辱曹操才能泄心頭之憤。
陶謙軍。
禰衡化名禰不悔,以才學驚動曹豹,當了曹豹身邊一小吏。
自曹豹口中得知陶謙率傅陽諸將出兵搶彭城的原因後,禰衡就已經猜到了這是個陷阱。
禰衡跟著鄭平的時間最長,替鄭平執行計策的次數也最多,自然比諸葛瑾的反應更敏銳。
於是禰衡尋到了曹豹,諫道:“將軍,陶使君謀事不密,萬一諸將中有暗投曹操的人泄露軍機。曹操在險要道口設伏,我等豈不是成了甕中之鱉了?”
“將軍可勸陶使君,每日行程減半,儘量在白日裡通過容易設伏的地點。”
曹豹搖頭:“諸將都是丹陽人,豈會泄密?能泄密的,也就不悔先生你了。”
禰衡連忙道:“將軍切勿開這種玩笑!”
曹豹大笑:“不悔先生勸本將謹慎行軍,又豈會是泄密之人,剛才隻是戲言。”
禰衡故作鬆了口氣,道:“我並非懷疑諸位將軍的忠誠,可萬一諸位將軍也如將軍一般,將此秘密告知了身邊人呢?”
“即便曹賊不知道玄德公藏兵泰山郡,可曹賊奸詐,萬一他想一戰生擒陶使君,舉彭城之兵伏擊陶使君呢?”
“將軍,兵戰凶險,不可大意啊。”
“即便我判斷錯誤,將軍勸諫了陶使君,陶使君也隻會記得將軍的忠誠。”
曹豹轉念一想,道:“你這話倒是說對了。有沒有伏兵不重要,重要的是使君知曉本將的忠誠之心。”
“你在此稍後,本將去去就來。”
曹豹去得快,也回來得快。
“陶使君說了,兵貴神速,又豈能在路上耽擱?”
“有臧霸策應,曹操又豈敢冒險設伏?”
禰衡故作蹙眉,又道:“將軍不如跟陶使君分兵,前後成掎角之勢。”
曹豹道:“這怎麼行,本將是要當先鋒的。”
禰衡輕歎:“將軍,你莫非忘了昔日在潁川被偷襲的事?”
“一個先鋒的功勞,又豈能比得上救主的功勞?”
曹豹有些奇怪:“不悔先生,你為何總認為曹賊會設伏?”
禰衡道:“將軍,兵戰凶險,謹慎為上。隻有活得久的人,才能升官耀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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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豹頓時有些感觸,不由想起了已經戰死的許耽、呂由和章誑。
“不悔先生言之有理,本將再去尋使君。”
死過一次的人,最是惜命。
曹豹可不想因為疏忽大意再死一次。
但這一次,曹豹有些灰頭土臉,對禰衡的語氣也多了幾分埋怨:“因先生之故,本將被使君臭罵了一頓。”
禰衡不關心曹豹是否挨罵,遂問道:“陶使君拒絕了?”
曹豹搖頭,有些悻悻:“同意了。不過使君讓我在後軍負責輜重。”
禰衡暗暗鬆了一口氣。
“輜重在後,縱然遇上曹操伏兵,也有逃跑的機會。”
這種身處危境,禰衡不是第一次經曆了。
也正因如此,鄭平才會說禰衡的任務最為重要。
不論是華緝還是諸葛瑾,都不具備執行這個任務的臨場經驗和應變能力。
如今的禰衡,已經不再是那個隻會懟人的天賦少年了。
雖然隻比諸葛瑾大一歲,禰衡這幾年的閱曆卻是頗為豐富。
天賦好,隻代表上限高。
能不能成才,都是需要經過時間和環境來打磨的。
禰衡的判斷沒有錯。
兩日後。
陶謙在急行軍後,剛好在黃昏時分抵達一處險地。
但陶謙自認為曹操不可能出城,也沒有多防備,就在林深處紮營。
久隨鄭平的禰衡,一眼就看出了紮營位置的危險,連忙讓曹豹去通知陶謙注意防備。
但曹豹越是提醒陶謙,陶謙越是不當回事。
尤其是曹豹說這是麾下一個教禰不悔的寒門士子獻策後,陶謙更是惱怒:“曹豹,這等軍機大事,你竟然告訴一個外人?”
“立刻回去將那禰不悔宰了!”
“再敢多言,老夫將你一同軍法問罪。”
曹豹悻悻的返回後軍輜重。
本想去尋禰衡,但軍士說禰衡留下一封信就離開了。
曹豹一愣,連忙取出信一看。
卻見信上的內容簡單直接:“此地危險,若遇火攻,必將全軍覆沒。將軍保重,如有再見之日,再與將軍郯城相會。”
曹豹見禰衡直接跑了,心中難免惶恐不安。
但陶謙不聽勸,曹豹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傳令,親衛營今夜不得卸甲!”
曹豹管不了全軍,隻能給一百親衛下達命令。
雖然這些親衛不明白曹豹為何要下令不得卸甲,但也不敢忤逆曹豹的命令。
而此時的禰衡,則早已策馬出逃幾裡外了。
“好險!”
“若非顯謀兄時常指點我用兵之道,差點就得跟陶謙陪葬了。”
“陶謙太猖狂了,居然會在在這種狹隘的地方紮營。”
“雖然天氣炎熱,依林下寨更涼快。但這種地方,一把火就能將營寨全燒了,跑都難跑!”
“隻希望曹豹能謹慎些,否則顯謀兄的任務我就完不成了。”
禰衡沒有跑太遠。
挑了個高坡處生火烤肉,禰衡靜靜的觀察陶謙的營寨方向動靜。
倘若今夜曹操不劫營,禰衡還是會回去尋曹豹的。
到時候給曹豹送點兒奇珍,就不怕曹豹會怪罪。
畢竟禰衡隻是在曹豹麵前表現出了膽小、算計失誤,也沒乾什麼大壞事。
到了半夜。
打了個盹兒的禰衡,被蚊子咬醒。
刹那間,禰衡豁然而起。
隻見幾裡外的陶謙營寨,火光衝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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