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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諶沒有再辯駁。
逢紀步步緊逼,根本不給荀諶辯駁的可能。
許攸此時也低頭裝聾作啞。
這個時候若是替荀諶說話,逢紀肯定會逮著許攸一起咬。
更何況,許攸跟荀諶的交情,也沒好到可以托付生死的程度。
隻要自己不死,哪管他人落井。
見荀諶被押了下去,逢紀麵色頗為得意。
對於逢紀而言,劉備、曹操、呂布、張邈等人,都是小患;如許攸、郭圖、荀諶等人,才是大患。
攘外必先安內。
內不穩,外不安。
“諸位,公孫瓚尚未誅滅,劉備又舉兵進攻南皮城,可有應對之策?”袁紹此刻憤怒未消,也不想去思考太多。
逢紀掃了一眼,見許攸也低垂著頭,不由心中傲氣更盛。
“如今郭圖在南皮自身難保,荀諶被下獄,許攸明哲保身,正南跟我相善,其餘人不過爾爾。”
“除了我逢紀,還有誰能給大將軍出謀畫策?”
“嗯,若能趁機除掉郭圖,我便是大將軍麾下第一人!”
逢紀快速的構思能退劉備的兵馬又能除掉郭圖的計策。
片刻,逢紀眼前一亮,獻策道:“大將軍,張郃跟劉備結善,雖然南皮有郭公則當監軍,但劉備奸詐,若用離間計離間郭圖跟張郃,南皮城就難以固守了。”
許攸眼皮一抬,看向逢紀的眼神多了幾分嘲諷。
這瘋狗,咬了荀諶又開始咬郭圖了嗎?
但許攸沒有開口,隻是靜靜的聽逢紀的下文。
逢紀頓了頓,又道:“大將軍可遣一上將統兵去救南皮城,不過要將張郃的家眷也一並帶上。”
袁紹頓時疑道:“留下張郃的家眷在涿城,還可以避免張郃投敵,為何反倒要將張郃的家眷送去南皮城?”
逢紀笑道:“張郃尚未到而立之年,即便妻兒都死了,張郃也還能再娶。”
“劉備若要用離間計,必然會讓郭公則構陷張郃,張郃若是為了保命而投劉備,大將軍殺張郃家眷隻會讓張郃憎恨大將軍,而劉備卻可以給張郃續弦拉攏。”
“反之,若讓張郃的家眷隨軍去南皮,尋機將張郃的家眷送入南皮城,張郃必然會感激大將軍的信任,而不會中劉備的詭計。”
“若是送晚了,這張郃真的中計投了劉備,大將軍也可送還張郃家眷以示不疑。”
“如此一來,劉備就無法讓張郃誠心依附。劉備用張郃,心中必定存疑;劉備不用張郃,張郃心中必定存疑。”
“此乃疑人之計,專破離間計。”
袁紹撫著短髯,細思道:“元圖言之有理,本將以誠心待張郃,張郃又豈會投敵?”
逢紀在這偷換概念。
一開始就認定郭圖會中離間計構陷張郃。
袁紹顯然沒有覺察到逢紀的意圖,隻是看向眾將,詢問誰願引兵去南皮退劉備。
文醜上次被荀諶給駁回,這次終於又等待了機會,出列請命道:“末將文醜,願替大將軍破青州三營,擒殺孫堅關羽張飛。”
袁紹見文醜出列請戰,壯言道:“有文將軍統兵,區區青州三營,又有何可懼怕?”
“若不是公孫瓚還需要顏將軍對付,本將一定要讓那劉備知道,什麼孫堅關羽張飛,在本將的兩位上將軍麵前,都是插標賣首之輩!”
文醜身邊,顏良昂首傲視,顯然對袁紹的評價很受用。
“賢弟,你且去南皮,待為兄滅了公孫瓚後,再去南皮與你彙合。”顏良傲然開口,仿佛公孫瓚已經成了甕中之鱉一般。
文醜大笑:“兄長,你沒機會的!待我退了劉備的兵馬,再回來助你擒殺公孫瓚。”
袁紹見顏良文醜信心勃勃,這心中也是暢快無比:“本將有顏良文醜,何愁天下不定,哈哈!”
待袁紹調兵遣將後,一直沒有開口的許攸出言道:“大將軍,的得到情報,劉協欲遷都青州。”
袁紹吃了一驚:“劉協小兒要遷都青州?此話當真?”
許攸點頭道:“關中大旱,曹操劉備相繼勸劉協遷都,我料那呂布、張邈、陳宮,定然會勸劉協遷都陳留。”
“可這大旱之後必有蝗災,東郡、陳留首當其衝,必然會受到蝗災影響。”
“我一直很疑惑,為何劉備會忽然進攻南皮城,但若聯想到劉備想讓劉協遷都青州,這就變得合理了。”
“劉備是在向劉協表明一個態度,那就是青州有資格跟大將軍動兵。”
“倘若南皮城失守,劉協一定會去青州,若讓劉備有了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大權,這對大將軍而言是非常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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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頓時有些惱意:“子遠,你為何不早說?”
許攸掃了一眼逢紀,徐徐道:“我本以為,逢元圖運籌帷幄,肯定會考慮到這種可能的。”
“哪知道大將軍都準備離開了,逢元圖都未開口。”
逢紀氣得牙齒都快咬碎了。
這許攸,故意挑事的吧!
逢紀冷哼道:“大旱之後有蝗災,這隻是一些俗語,並不能說一定就有蝗災!”
“許子遠,你莫要在這裡杞人憂天,徒讓大將軍擔憂。”
袁紹頓覺有道理,再次看向許攸。
許攸卻是不疾不徐:“大將軍,國之大事,不可不察。運籌帷幄者,必然是先算敗,後算勝,料算一切可能並采取對應措施,方可百戰百勝。”
“倘若隻算勝,不算敗,那就等於是在紙上談兵,視敵國智者如無物。”
“逢元圖,難道你真的狂妄到以為鄭平、荀攸、田豐、沮授等人,都是無能之輩嗎?”
“似你這般獻策,南皮城必丟!”
“南皮城一丟,劉協就會去青州,劉備就有資格調六州兵馬北上。”
“劉備本來就很難對付了,再讓他掌六州兵馬,豈不是讓劉備如虎添翼?”
“不用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之類的話來駁斥,我等身為大將軍的幕僚,參議的都是軍國大事,不可不謹慎。”
“倘若因你之故讓大將軍輸了,你還能投劉備將功贖罪,大將軍就隻能當階下囚了。”
逢紀那個恨啊。
許攸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逢紀的部署結束、袁紹已經調兵遣將後再開口。
這用心太險惡了!
倘若袁紹在正式下令前許攸如此質疑,逢紀還能完善方案。
可如今袁紹都正式下令了,許攸就等於對著一個封裝的產品評頭論足,然後說這產品不能用,用了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