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間聽到雞鳴聲,武植翻了個身,順勢往旁邊一摟,卻是撲了個空。
咦,人呢?
跑出去偷情了?
沒辦法,潘金蓮的蕩婦名聲實在是太過響亮,在武植心中早已根深蒂固,觀念不是一時半會能改變過來的。
便即甩了甩腦袋強製開機,披上件袍子出門去找。
乃見前店內已有燭火,尋著那淅淅索索的聲音入內一瞧,潘金蓮正在裡裡外外的忙活著,那熟練的程度,像是已經化作了本能。
武植愣了愣神,心中感慨,多麼勤勞的女人啊,自己實在不該繼續拿有色眼鏡看她。
此時,潘金蓮也看到了武植,手上活計不停,聲音輕柔,“大郎,你再去睡會吧,今日少做一些炊餅,我一個人就可以,你病才剛好,不能太勞累,咱們今天不上街了,就在店裡賣些便是。”
聞言,武植感動的不要不要的,然想讓他上前搭把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開什麼玩笑,老子這麼大本事,能去賣炊餅?
便即莞爾一笑道:“金蓮啊,彆做了,咱們換個營生。”
“換個營生?”潘金蓮手上的活計一頓,有些詫然的問:“換什麼營生?炊餅賣的好好的,為什麼要換營生?大郎是覺得累嗎,沒事,以後我多做些便是了。”
武植抿了抿嘴,心說賣炊餅能掙幾個錢啊,開口道:“現在本錢也有了,咱們開個酒樓。”
潘金蓮:“大郎,咱們哪有什麼本錢啊,那些銀子,都是二郎的,咱們怎麼能用二郎的錢?”
“呃……”武植頓時被噎的不輕,憋了半晌才說,“無妨,我跟二郎說過了,那銀子就當是我們借二郎的,再者說了,昨晚送來的那十兩銀子,可是我自己賺的。”
潘金蓮明顯察覺到武植變了,之前憨憨的,現下卻從裡到外透著靈性,不過她並沒有多想,隻歸咎於因禍得福,大病之後開了竅。
然在開酒樓這件事上,潘金蓮依舊很謹慎,“這不好吧,二郎還未娶親,若是到時候拿不出錢來,豈不是耽誤了二郎。”
不得不承認,潘金蓮說的很有道理,一時間,武植也找不到理由來反駁。
其實他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潘金蓮也很想開酒樓,所以這話明麵上是說給自己聽的,實則是說給樓上的武鬆聽的。
這不,武鬆恰巧從樓上下來,也聽見了潘金蓮的話。
“嫂嫂,我並不急著娶親,就聽哥哥的吧,而且,我已經答應縣尉出任本縣都頭,以後總有碗飯吃。”
還是小叔子說話管用,潘金蓮推辭幾句,便勉為其難的應了下來。
“果然還是心機婊。”
武植心裡嘟囔了一句,不過卻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有心機不代表就是壞人,正相反,在武植看來,心機這玩意是不可或缺的,隻要不突破底線,武植都可以接受且認同。
於是乎,開酒樓的決定便這般定了下來。
說乾就乾,吃罷早飯之後,武植揣著袖口悠哉遊哉的出了門,美其名曰找店鋪,實則是在暗中查案,想要拿到那連環凶犯。
那可是10兩銀子啊,他又進不了縣衙當差,隻能從這方麵入手,能多賺一點官俸就多賺一點。
原主武大郎走街串巷的賣炊餅,雖才搬來陽穀縣三個月,但已經對陽穀縣了然於心,關於連環搶劫殺人的了解也不是尋常百姓可比,無疑給武植提供了極大的便利。
如是這一日間,武植尋著原主武大郎的記憶,在城中兜兜轉轉的跑了一天,去了所有的案發地點,又跟被害者的街坊四鄰聊了聊,套了套話,心中已有定數。
便即來到縣衙,找到了武鬆。
這一日,武鬆第一天上任都頭。
排擠肯定是不可能發生的。
開玩笑,這廝連老虎都能打死,還敢排擠他。
武植見到他的時候,這廝正光著膀子耍大刀給衙役們看呢。
耍的那叫一個虎虎生風,殺意凜然。
轟然叫好聲不絕於耳。
而至見到武植從人群中鑽進來,武鬆立馬放下了大刀,熱情高漲的迎過來,“哥,你怎麼來了?”
人群中,不少人早就認識武植,甚至有調笑過原主武大郎的,自可見到武植過來,頓時心虛的垂下了腦袋,生怕武植看到他們,向武鬆告狀。
武植可沒這個閒心去領會他們,言簡意賅的道:“二郎,我好像知道那個連環凶犯在哪了,快跟我去抓人。”
“什麼?哥你知道他在哪?”
武鬆不可置信,衙役們也是震驚莫名,隻覺得天方夜譚。
兩個多月來,大家夥的腿都快跑斷了,楞是連凶犯的一根毛都沒找到,如今一個賣炊餅的竟堂而皇之的跑過來說知道凶犯是誰。
誰能信?
武植也不需要他們信,隻要武鬆信他就好。
而武鬆雖然不可置信,卻沒有絲毫遲疑,連個楞都沒打,“哥,快帶我去。”
說著便穿上衣服,撥開了人群,和武植一起離開了縣衙。
衙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覺得滑稽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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