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聯的“蘆”還有“草不生”,是去掉了“蘆”上邊的草字頭,成了一個“戶”,和馬組成了一個“驢”字。
還是在罵魯智深禿驢。
武植哈哈大笑,“他還在罵你禿驢。”
“咿呀呀……”魯智深氣的跳腳,“氣死我也。”
言罷卻是跺了跺腳,灰頭土臉的回來了。
老叟卻在此時停下驢,轉頭看了過來,咧嘴一笑,道:“和尚,怎得不打?”
魯智深轉身怒目而視,“俺怕打死你。”
“哈哈。”老叟暢快大笑,轉而看向武植,“好機鋒,了不得。”
武植這才正了正神色,跳下馬車整了整衣衫,“學生武植,陽穀縣人,拜見先生,之前興之所至,所有得罪,尚請先生勿怪。”
“老夫又豈會跟一個孩童計較。”
“不敢欺瞞先生,學生二十有六,不過是少時得了侏儒症而已,這才這般羸弱。”
“哦?二十有六尚能如此唇紅齒白,宛若孩童,倒是福報,豈不知多少人夢寐以求。”
聞言,武植頓時對這老叟的好感倍增,再度抱拳道:“不知先生名諱?”
“老夫周邦彥。”
“原是清真居士,失敬失敬。”
“哈哈,虛名而已。”
“不知學生可否有幸,邀先生同乘坐?”
“可有美酒?”
“陽穀小眾,尚存一壇,卻不知先生喝不喝的慣。”
“哦?嘗嘗。”
“先生請,二郎,還不速去幫先生牽驢。”
……
前世,在外祖父的熏陶下,武植的學識可是實打實的,兼有後世的眼界卓識,博古論今,自然不再話下。
如是,一老一少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閒談時事,品評風流。
方知周邦彥現今為大晟府大司樂,負責譜製詞曲,供奉朝廷。
今日冒雪出遊,乃為采風尋友,這不,尋到了武植這個忘年交。
兩人相談甚歡,武植很快喜歡上了這個瀟灑不羈的老頭。
從其言談中,也終於對這個時代的禮化乃至廟堂江湖有了深入的了解,極大的彌補了武植對這個時代的認知。
而這,也是武植執意要儘快趕至汴京的一方麵原因。
陽穀縣實在太小,能打探到的消息無疑更少。
且不說潘金蓮,便是看起來見多識廣的武鬆和魯智深,在武植看來都嫩的很,跟泥腿子似的。
而今偶遇周邦彥,事實證明武植的決策是相當明智的。
這才是一個真正見多識廣之輩,好不容易逮到這麼一個機會,武植可不得使勁的聊。
不知不覺間,馬車周遭的聲音漸雜。
人聲,馬蹄聲,驢叫聲,駕車聲,漸至不絕於耳。
駕車的魯智深忽的興奮叫喊一聲,“哥哥,到汴京了。”
車內伺候酒水的潘金蓮聞言,俏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不由自主的掀開車簾,前往去,城樓高聳,川流不息。
大雪紛飛,天地寂寥,滿目所及的熱鬨繁華卻絲毫不顯得突兀,一派和諧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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