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貴何等老謀深算之輩。
武植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其又怎能還不明白。
不由得深深的看了武植一眼,眼中意味難明。
好嘛,原來這小子的最終目的竟在於此,原來這小子從一開始就是奔著洗清魯智深的殺人罪名來的。
如此心計,如此果決,如此擅於把握機會,了不得啊。
這要求如果昨日提出來,許貴自然是不會妥協的,大宋有國法,他許貴堂堂禮部尚書,怎麼可能為了一個不相乾的人去觸犯大忌。
現下則不然,宋方嚴重低估了金方的武力,武鬆幾乎成了宋方唯一的救命稻草,而武鬆又對武植言聽計從。
也就是說,不知不覺間,武植已經扣住了他許貴的命門。
畢竟如果在外交事宜上麵出醜,他這個禮部尚書難辭其咎,怕是連官都保不住。
那麼,在大宋的顏麵以及他自己的仕途麵前,赦免一個殺人犯還是個難題嗎,還需要猶豫嗎。
顯然不需要,如是其深深看了武植一眼,也不知是誇是貶,“好小子,了不得。”
接著問:“魯智深現在哪裡?可來的及?”
見許貴已經了然,武植索性也不裝了:“一個時辰必至。”
許貴點了點頭:“好,持我令牌,速去。”
武植接過,立刻遞給武鬆:“快馬加鞭,速去把智深兄弟接過來。”
武鬆重重的點了點頭,接過令牌便即大步流星的離開,哪有半點力竭的樣子。
許貴歎了口氣,“希望如你所言,那魯智深能揚我國威,不然,誰也保不住你們。”
武植篤定的一笑,“大人放心,魯智深若敗,我兄弟三人引頸就戮,絕無半分怨言。”
“好,本官就陪你賭一把。”
言罷便即匆匆離去,回到大人物的聚集地,一群人竊竊私語。
不管金兀術怎麼催,就是不派人上場,將看家功夫‘拖字訣’用到了極致。
然在萬千百姓看來,此舉武藝等同於服軟耍賴。
士可忍孰不可忍。
群情激憤,喝罵聲四起,甚至有罵武鬆懦夫,不敢繼續迎戰的。
武植聽在耳中,笑在心裡,絲毫不以為意。
忽的卻目光一滯,乃見一錦袍郎君一個鷂子翻身越過把守官兵,隨之步法靈活的閃過圍堵,不片刻便跳上了擂台。
手往胸口一抓,扯下外袍,赤膊上身,寒冬臘月的露出遍體花繡九條青龍,肌肉均勻有力,性張力十足。
這要是在歡場,不知得迷倒幾多貴婦小姐,放在眼下,則是不免有些不倫不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