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武植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太醫問診啥的,他根本就不在意。
何為舊疾複發?
那就是時好時壞,前一刻不舒服,後一刻痊愈了,你能咋的?
武植之所以扯謊說兩人舊疾複發,不過是個鋪墊而已,順勢便說:“有太醫問診,想來並無大礙,隻是,舊傷在身,再無當日擂台之勇,若遇匪類,怕是難以招架啊。”
聞言,宿元景的眉頭再次挑了挑,總算是知道武植為何能搞出那麼大的亂子了。
其邏輯之縝密,膽量之大,著實駭人。
瞧這話說的,表麵上聽起來是說,武鬆和魯智深這一路上不會出手。
實則卻是在威脅宿元景,關鍵在於‘匪類’二字。
誰是匪類,梁山義軍可以是匪類,你宿元景也可以是匪類。
武植還特意提了去年宋金之間的擂台戰,當初,宿元景可是全程觀看了的,他很清楚武鬆和魯智深的武力值。
所以,武植此話等同於在說,你要是敢陰老子,老子就敢砍了你。
什麼?老子不敢?
老子連金兀術都敢綁,不敢砍你一個區區太尉?
再者說了,離開汴京,招安途中,拳頭硬才是硬道理,老子要殺你,手拿把掐。
宿元景顯然深刻理解了武植的敲打之意,眼中怒色一閃而過。
殊不知,武植此刻也是心中忐忑,威脅宿元景,也是無奈之舉。
現下已經出了汴京,距離梁山不過七百多裡,半個多月的路程而已。
可武植至今為止都沒搞清楚宿元景的真實意圖,愁的根本睡不著覺。
萬一宿元景就是奔著將武鬆和魯智深交給梁山義軍以表誠意的心思,那兄弟仨可就抓瞎了。
所以,不得不冒險威脅,下定決心,今日必須要搞清楚宿元景的真實意圖。
宿元景久久不語,武植突如其來的威脅,著實打了他個措手不及,此刻,心念急轉,急速盤算著。
首先,武植大小也是個官,他雖為殿前太尉,也沒有生殺之權。
其次,招安隊伍上下三千人,可大多都是征調來的民夫,士兵隻有區區八百人。
若然武鬆和魯智深生出殺心,八百個士兵能保護自己的安全嗎?
應該能吧?
呃,似乎不能。
娘的,這兩位老兄單槍匹馬殺入梁山大營的戰績早就在朝中傳開了,自己這八百兵馬,能跟梁山大營中那十多萬悍匪比?顯然不能。
完了,失算了,似乎,好像,自己的小命落到武植手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