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晝鬆頓時鬆了一口氣。
作為綁定他的一方,係統能隱約感受到陸明晝對於這個地方的抗拒,它覺得奇怪,駱溫不也是和宿主一個性彆嗎?怎麼就不見宿主這麼抵觸。
剛誕生不久的係統沒什麼心眼,有疑惑了就直接向宿主問出了口。
陸明晝下意識地便回答道:“那怎麼能一樣。”
這想法一出口,他就擰起了眉頭。怎麼個不一樣呢?
許久後,陸明晝才繼續解釋道,話語中透著一股維護自家人的理直氣壯:“駱溫他不僅長得好看,而且性格又好,腦袋瓜又靈光,普通男人,怎麼能和他比較。”
係統瞅他一眼,很想問他,你忘記駱溫是個大反派了嗎?而且還是黑化後心狠手辣的那種。
但看到陸明晝提及駱溫時的格外偏袒,它默默地歎了一口氣,心知自己這話說了也是白,希望宿主對於反派的與眾不同,不會影響到任務完成吧。
說到這裡,它不由得瞅了眼有關駱溫的仇恨值,登時瞪大了眼睛。
“宿主,在你離開之後反派的仇恨值又漲了兩三點,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它迷惑不解,深感反派的反複無常。
陸明晝也覺得奇怪,頓了頓,他問道:“有解鎖什麼新劇情嗎?”
係統翻了翻,搖頭:“沒有。”
陸明晝想了想,來都來了,總得坐一下再走,等會兒給駱溫打個電話問問好了,是不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比起剛來到這個世界一度飆升到爆表的仇恨值,現在的係統自覺曆經大風大浪,對於某些時候忽升忽降個幾點的仇恨值,也已經淡定了許多。
看在兩人是革命戰友的情況下,它同意了陸明晝的想法。
兩人的交談在腦海中僅僅一瞬,而童昊已經領著陸明晝到了角落裡的座位。
昏黃暗淡的燈光下,一個身材高大,肩寬窄腰的男人正坐在裡麵,他的麵孔被幽暗的燈光勾勒而出,濃眉深鼻,麵容嚴謹而英挺,這是個和陸明晝的俊美截然不同的男人。
見到陸明晝和駱溫兩人來了,抖抖手中的香煙,邱子陽招呼了一聲:“來了,晝兒。”
陸明晝早習慣他這種稱呼,懶得去糾正這家夥的屢教不改,皺眉看著邱子陽玻璃桌上積攢的香煙頭:“壓力這麼大?”
邱子陽從胸前口袋抽出一根,向他遞去,陸明晝本想接過,但想到等會兒還要回去,便拒絕了。
駱溫那鼻子精致好看,但敏感得很,一點點異味就能叫他難受好久,自從兩人三天兩頭見麵後,陸明晝就漸漸戒了。
邱子陽揚眉瞅他,並沒有回答陸明晝的問題,而是嘖嘖稱奇:“從前你可是抽得比我這老煙槍還狠,怎麼?剛才電話裡提到的小弟妹讓你轉性了。”
“……抽煙抽多了也傷身體。”陸明晝不喜歡說起自己的私事,即使在兄弟麵前也一樣,隻是他也糾正否認邱子陽口中的稱呼問題。
他和邱子陽的關係說起來也挺親近,他和邱子陽同一個外公外婆,也就是表兄弟的關係。
“小姨最近還好嗎?”他問道,落座到邱子陽的對麵。
邱子陽指縫間夾著香煙,吸完最後一口煙,吐氣道:“還是老樣子,倒是經常提起你,操心個不停。”
他看向陸明晝,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片刻道:“半年不見,我看你變化不小。”
皮相還是那副輕易騙走人心的風流富少的好皮相,不過身上那股遊戲人間的浪蕩勁兒倒是沒了,看起來沉穩了許多。如果不是對方走到自己麵前,他邱子陽第一眼還真認不出來。
陸明晝心中微嚇,心跳猝不及防之下快了半拍。這家夥不愧是刑警隊出身,感官夠敏銳的。
不過平行世界的他也是他,除了成年後的軌跡,他和原身兩個人的經曆還是有一定相似度的,陸明晝並不怕被拆穿。
他神色淡淡,在邵子陽透著幾分深意的目光下講了個地獄笑話:“可不,前些天被老頭子叫回家又是罵又是扇巴掌的,清醒許多了。”
邵子陽本來也隻是犯了職業病,無意識對著許久未見的親表弟習慣性的開始分析揣摩,可作為陸明晝的娘家人,尤其是他親姨的死和陸父的出軌有著不可推卸的關係。
他眼中掠過一絲怒意,咬著牙道:“那老兔崽子還敢打你?反了天了!”
童昊也沒想到自己好兄弟有這一遭,看向陸明晝的眼神不免滿含同情,可聽到邵子陽的怒罵,險些將口中的酒水一口氣噴出去。
他拚命咳嗽,示意著邵子陽:這不是連著陸明晝一起罵了?
邵子陽和陸明晝還真沒覺得有什麼,兩個人都對陸父沒什麼好感,後者反正是這個世界撿來的便宜父親,就不更不用說什麼了。
邵子陽依舊罵罵咧咧的,童昊伸著胳膊肘捅了又捅,才叫他停了下來。
此時舞台上已經開始被酒吧的員工擺好架勢,一些穿著女仆裝,麵龐清秀的男性,頭戴貓耳朵搖動著柔軟的腰肢,跳著火辣的舞蹈。
陸明晝:“……這就是你說的長見識?”他艱難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旋即轉過頭去,一臉的不忍直視:“我還是欣賞不來。”
童昊興奮地望著舞台,時不時地撅起嘴吹個口哨,完美地融入了酒吧熱烈的氛圍。
聽到陸明晝這話,納悶地看著他:“你那位不也是男的麼?”
陸明晝扶著額頭,沒有否認:“是……但是……”
童昊看看舞台上的脫衣舞郎,再看看陸明晝滿臉的糾結,似乎是明白了什麼,斜著眼睛看著他直笑:“你想想,如果你家那位穿著女仆裝,頭戴貓耳,你還會無法欣賞嗎?”
陸明晝原本沒想那麼遠,可思緒被他話這麼一帶跑……
駱溫的腰又細又軟,皮膚也是光滑白皙,那張矜持清冷的臉龐,穿上女仆裝,再戴上貓耳發箍……
陸明晝麵色不改,心裡頭的小人卻似乎敲起了小鼓,咚咚咚的,震得他的心頭和耳膜嗡嗡的,有些恍神。
童昊見他開始走神,對著邵子陽甩了一個眼神,臉上寫滿了嘚瑟。
他舉起杯子,對著陸明晝敬了杯酒:“來吧,替家裡的嫂子喝一杯。”
陸明晝:“……嗯。”他恍惚間,被童昊灌了好幾杯高濃度雞尾酒,再看向舞台時,總覺得台上的舞者們,個個都生了一張同駱溫一模一樣的麵孔。
陸明晝先是驚嚇,一個駱溫酒足以讓世界毀滅,再來好幾個,那這世界最後得成什麼樣啊。
童昊:“……這就醉了?”他納罕地瞅著開始胡言亂語的陸明晝,有些不可置信。
邵子陽一直沒說話,聽了他的困惑,刑警先生頗有些無語:“你也不看看你給他灌了幾杯。”
童昊一瞅空了大半的酒桌,麵色訕訕:“害,這不想著馬上是他生日嗎,他老在這世界前後不開心,這喝醉不就好了。”
他抬眼看著邵子陽,對方坐在牆角,頭上還戴著一個鴨舌帽,身影幾乎都快融入了黑暗中,不禁歎氣:“你這職業當得也夠麻煩,好不容易休假,出來陪兄弟喝個酒還要遮遮掩掩。”
邵子陽沒好氣:“行了吧,見識也見識過了,那就散場吧。”
這時候才不過十來點,正是場子正熱的時候,童昊有些不想走,他看了看麵色酡紅,嘴裡一直喃喃不停的陸明晝,道:“成,那你送他回家,兄弟我呢在這再待會兒。”
邵子陽正想答應,放在桌麵上的手機突然猛烈震動起來,他看了眼,本來還算輕鬆的麵色立即嚴肅了起來。
“喂?”
“邵隊,清荷灣22號發生凶案,死者頭顱被人用利器砍斷,而且……牆上還留下了一個眼珠子模樣的標記。”對麵的聲音帶著些許恐懼,吞咽了口水才說道:“兄弟們都已經到這了,你趕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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