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他們下單已經過去半個小時了。
費世傑也餓得前胸貼後背,不過這是他選的店,他嘴硬也得尬誇,“班上那些女生都愛來這家吃,準沒錯,說不定吃了一次下次咱還來。”
陳闊語氣平平:“我不會再來第二次。”
這就太不給麵子了。費世傑沒好氣道:“話彆說太滿。”
可能是等得太久,他們都餓了,服務員將餐品送上來時,期待值直接被拉滿,費世傑喝了口牛肉湯,味蕾瞬間被打開,含糊問道:“怎麼樣?”
陳闊將飯拌開,嘗了口,神情並沒有變化,“一般。”
他們在吃飯上花的時間太多,隻能匆匆去書店買了資料書,最後一站才是水吧,一應飲品都有,雪頂咖啡是夏季限定,暫時還沒下架,費世傑零錢花完了,錢包裡隻有幾張整一百。
店員是個很年輕的女生,有些犯難。
咖啡也就六塊,五分鐘前,才收了一張一百,現在又收一百,她真擔心等會兒零錢不夠用。
“我來。”
陳闊遞出零錢,店員連忙接過,將咖啡打包好遞給他。
兩人穿過斑馬線,往學校走去,費世傑將辣牛肉湯全都喝完了,又鹹又辣,口也渴了,還沒走到教學樓,他改變主意,拍了拍陳闊的肩膀:“鹹死爸爸了,我去買瓶水喝,你先走。”
說完後,他就朝著小超市的方向小跑,是個身手矯健靈活的胖子。
陳闊自然不會在原地等他,提著咖啡進了樓梯間,周圍很安靜,靜到都可以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如果不是在那家店等了太久,他現在應該是在宿舍裡補覺。
現在都一點半了,沒必要再回宿舍。
上樓經過幾間教室,三班這會兒也很空,透過敞開的後門往裡掃一眼,隻有那麼兩三個人,都趴在桌子上睡覺。他放輕動作,儘量不驚擾旁人,就在離章韻宜的課桌隻有一步之遙時,一個陌生男生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伸出手臂,手裡是一個果凍,四目交彙,陳闊已經把打包的雪頂咖啡放在了堆著花花綠綠本子的課桌上。
男生頓時愣住了。
他知道這是章韻宜的課桌,今天特意提前過來,就是想給她送點吃的。
果凍不貴,所以沒必要留下名字。
但現在是怎麼回事??先不說這三班班長跟章韻宜有什麼關係,單單從送出的東西的價格來說,他就輸了。
看似隻有短暫的幾秒,大腦卻在飛速運轉,電光石火之間,他縮回手,人怎麼可以機智到這個地步,他將果凍放在了後麵的課桌上後,轉身就往外跑,隻剩下陳闊站在過道,目光掠過那個愛心大果凍,隱約能猜到來龍去脈,似乎是覺得有些滑稽,被逗得笑了聲,回了自己的座位。
與此同時。
章韻宜惡狠狠地關掉鬨鐘鈴聲,罵罵咧咧地從上鋪下來,宿舍門窗都開著,風鑽了進來,肆意翻著桌上的課本,幾個女生擠在水池前洗臉,都沒睡夠,卻還是以最快的速度洗漱,穿鞋,一秒鐘都不敢耽誤。
緊趕慢趕回到教室的章韻宜依然怨氣衝天,直到看到課桌上雪頂都快融化的咖啡,一秒變臉,唇角揚起,連忙在打包袋裡找到吸管,戳開,小心地喝了一口。
很甜很甜,需要聚精會神在舌尖,才能稍稍嘗到那麼一丟丟的咖啡味。
不過聊勝於無啦。
她探頭望過去,費世傑沒在,等下課後再去問問他多少錢吧。
徐詩詩也無精打采,正托腮在打盹。
“嗷、嗷——”
突然從身後傳來土拔鼠尖叫,嚇得她們打了個哆嗦,扭頭一看,對上沈明睿驚喜到差點扭曲的臉。
徐詩詩罵道:“有病啊你!”
章韻宜也白了他一眼。
沈明睿雙手捧著那個愛心果凍,聲音都在顫抖,“誰送的?”
他期待地看向章韻宜跟徐詩詩。
自然不是期待這愛心是她們中的誰送的,他希望得到她們的否定答案,誰叫這兩個姐都是一副“男的死光了都不會看上你”的絕情模樣。
章韻宜目光輕移,徐詩詩跟她對視。
下一秒,徐詩詩想直接掐死她,抓狂道:“章韻宜,你看我做什麼!!”
章韻宜果斷收回眼神,誠懇道歉:“姐,對不起,原諒我,是我沒睡醒……”
聽到這段會讓心跟殺魚的刀一般冷的對話,沈明睿渾不在意,心情澎湃不已,自信而篤定地說道:“有人暗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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