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竹正愁著謝離危說今晚過來的事情呢,又聽到門房的人說明日宋大夫人和宋文悅要來,她更煩了。
“王妃,今日王爺來是好事呀!”秦嬤嬤吩咐著讓人準備了新的寢衣,還將床褥都換了剛曬的,整個屋子都用香重新熏了一遍,總之十分隆重。
宋瑤竹支著下巴,百無聊賴,手上拿著的是秦嬤嬤偷摸塞給她的避火圖。沒幾下就翻完了,這圖看著是今年才出的,倒是越來越無聊了。
“嬤嬤,我晚上想吃炙羊肉。”
“這可不行!”秦嬤嬤馬上苦口婆心地勸她,“王爺今晚來,您可不能吃這麼油膩的!晚上就吃一小碗的粥好不好?不然小腹凸出來不好看。嬤嬤讓小廚房給您備著宵夜,等您要睡了,再讓人傳。”
宋瑤竹:“”
謝離危今晚過來不過是想試探她而已,秦嬤嬤真的不必如此地隆重。
是夜,宋瑤竹在秦嬤嬤威脅的目光下,隻喝了半碗雞絲粥就上了床。
謝離危來得挺晚,再晚一點她都要睡著了。
一進屋子,謝離危就被滿屋子的香給沁出了個噴嚏。
“彩銀,把角窗打開,你們都下去吧。”宋瑤竹吩咐了一聲,秦嬤嬤熏的還是助情的香,惹得她身子也熱熱的。
彩銀開了窗,和幾個婢女一起退了下去。她們神采飛揚,像是終於盼到了這一天似的。
謝離危坐了下來,隔著屏風看到床上的倩影。她慵懶地躺在床上,一點起身伺候他的意思都沒有。
“王妃倒是挺下功夫。”
宋瑤竹乾笑一聲,心裡罵他沒事找事。要不是他,自己今晚都能美美睡了。
“王爺不來休息嗎?”她故意道。
謝離危先來惹她的。
“這就來。”謝離危將茶杯擱在桌上,聲音不輕不重。隨即是脫衣服的窸窣聲。
宋瑤竹躺在床上,內屋隻點了一支蠟燭,她看不清屏風外的謝離危,隻聽到靜默了一瞬,謝離危便從屏風後走了過來。
他除了外衣,單薄的一件裡衣衣領鬆垮,露出漂亮的鎖骨和胸肌輪廓。長長的馬尾有一半垂在胸前,發墜上的白色珍珠在燭光下泛著黃色。
宋瑤竹不敢去看他的臉,若是無視了他那張自小看到大的臉,說不定她當真把持不住,和人春宵一度。
可這張臉讓她罪惡感滿滿。
宋瑤竹的右臂撐起半個身子,抬首看向謝離危,方才那點子的旖旎全都沒了,她打了個哈欠,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王爺快上來吧,妾身都要困死了。”
謝離危一滯,還未說什麼,那女人就翻了個身背了過去。他冷笑一聲,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下。
炙熱的體溫隔著寢衣薄薄的衣料傳到宋瑤竹的身上,她的身體也僵硬了一瞬。但她裝得好,背對著謝離危一動不動。
謝離危也沒有再做什麼,默了幾息後,他才開口問她:“秦嬤嬤沒給你看避火圖?”
“看了。”宋瑤竹心突然有點打起鼓來,畢竟謝離危變了許多,他不會也變成了那種玩花叢中過的浪子吧?“王爺是想做?”
她決定主動出擊。
謝離危準備好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比不要臉這件事,他在這女人麵前是甘拜下風。
他現在能說什麼?
說自己想做,可他又做不下去,彆又被她嘲笑自己不舉。
說自己不想吧,又好像他不行似的。
嗯怎麼好像兩個選擇都把他的路堵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