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林幽深的眸光凝結成冰。
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紀蘊恐怕已經死了無數次。
心胸狹隘,瑕眥必報!
霍北林對紀蘊越來越失望,為了一個小小的項目,至於對書音下狠手嗎?
而且,她和雲峰集團的項目還沒有簽約,雲峰集團選擇和誰合作,是他們的自由和權利。
紀蘊沒拿下簽約,隻能說明她沒這個本事。
現如今,還賴在書音頭上。
簡直就是無理取鬨!
況且,書音才來公司,在公司裡站不穩腳跟,她作為一個公司的老人,作為他的妻子,不多關心關心、幫助幫助書音就算了。
今天,為了一個小小的項目,還對書音動手。
在他眼皮底下,都敢直接傷人。
那自己不在的地方呢?
書音是不是受了很大的氣?
看來,他得好好調查一下,紀蘊有沒有借著職權之便,為難書音。
而且,他們前腳才簽完合同,在家休息的紀蘊就能得到消息,怒氣衝衝的殺進來。
又是誰,給她通風報信!
她還真是會籠絡人心……
霍北林抱著宋書音的手,不自覺用力,廢了很大的勁,才把心裡的怒火壓了下去,冷聲說道:“道歉!”
紀蘊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她看著霍北林,一時間,不知道究竟哪副麵孔才是真實的他。
情到深處時,抱著自己叫蘊蘊。
可如今,又對自己冷若冰霜、怒目而視。
隻要涉及宋書音的事,自己永遠是被拋棄的那一個,紀蘊早已經習慣,霍北林就是一個眼盲心瞎的,但讓她背黑鍋,簡直就是做夢!
“我?”
“道歉?憑什麼?”
“就憑你剛剛撞倒了書音,害她受傷。”
“紀蘊,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有沒有把我這個總裁放在眼裡?”
“今天,要麼道歉,要麼離職滾蛋。”
“霍氏集團,容不下你這尊心胸狹隘、自私自利的大佛。”
四周的溫度,隨著他的話,驟然下降。
趙秘書嚇得臉色一白,紀總要是離職,去了對家公司,那群股東們不得折騰死。
霍總真是糊塗啊。
而且,剛剛他就在兩人旁邊,紀總雖然一身冷意,但也不至於推搡宋特助吧?
而且,趙秘書視線偷偷瞟了幾眼地上的瓷器碎片。
他怎麼記得,昨天這個古董並不在這個位置?
不遠處的秘書們麵麵相覷,根本不敢說話,甚至連呼吸都變淺了幾分。
就怕城池失火,殃及他們這些小蝦米。
懷裡的宋書音拉了拉霍北林的衣袖,吸了吸鼻子,“北林哥,沒事的,是我不小心,和紀總沒關係。”
“你快放我下來,我擦點藥就好了。”宋書眼角的淚,未落將落,倔強又帶著幾分堅強。
紀蘊看著裝模作樣的宋書音,隻覺得惡心。
“你說我撞她,有證據?”
“證據?剛剛門口就你們兩個人,難不成是書音自己撞的?”
紀蘊挑了挑眉,“不然呢?”
“夠了。”
“紀蘊,我對你很失望!”
宋書音從小就怕疼,怎麼可能自己故意撞過去!
而且,撞傷自己,隻為陷害紀蘊?為什麼?
霍北林想不到宋書音這麼做的理由。
他說完這話,心猶如被針紮了一般,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
他早就該想到,紀蘊早已經變了,再也不是曾經的模樣。
亦或者,她之前都是演的。
隻是自己遲遲不願相信,總以為她能改,她能變好。
可是,給了她無數次機會,她依舊死性不改。
紀蘊眼底一片冰涼,勾了勾嘴角,笑得有幾分諷刺。
“霍北林,我也是!”
“我對你也很失望!”
紀蘊早該知道,人心易變,她所愛慕的那個霍北林,早就死在了那場大火裡。
她話剛說完,其餘人還沒反應過來,紀蘊直接一把把宋書音扯了下來,隨即,往一旁的玻璃碎片扔去。
宋書音猝不及防的被砸在地上。
尖銳的玻璃碎片,劃破她的胳膊、身體,很快,鮮血直接流了出來。
“啊啊啊!”
“痛,好痛!”
宋書音發出粗噶的哀嚎聲,連平日的夾子音都忘了夾。
眾人沒回過神之前,紀蘊迅速的把人拽了起來,麵無表情的對宋書音道歉,“對不起。”
說完後,又看向霍北林,“這次,才是我動的手。”
“歉也道完了,霍總,我可以走了嗎?”
紀蘊沒等霍北林說話,踩著高跟鞋直接轉身就走。
噠!噠!噠!
鏗鏘有力的聲音,猶如踩在眾人心口上。
她們目送著紀蘊的背影,心裡瘋呐喊著。
紀總,好颯!
秘書辦多數是女人,女人最懂女人,她們能看不出宋書音是個小綠茶嗎?
隻不過,霍總護的跟眼珠子似的,她們平日裡不敢得罪,不敢冒犯。
就算宋書音有意無意的為難她們,她們也隻能自認倒黴。
此刻,看到宋書音被紀總教訓了一頓,她們隻感覺心裡悶氣散了不少。
宋書音此刻是真的疼,她甚至能感受到有瓷器渣子,紮進她屁股和後背上,她眼淚流個不停,眼裡閃過幾分怨毒。
紀蘊,今天受到的屈辱,她一定要她百倍償還!
一定讓她跪在地上,跟自己磕頭道歉!
現如今,最重要的是霍北林。
她抬頭看了兩眼,隻見霍北林一直盯著紀蘊離開的方向,雖然,臉色依舊很黑,但他沒有出聲,甚至放任紀蘊離開。
這怎麼行?
這一次,她要借著這件事,讓紀蘊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宋書音輕輕的抽泣起來。
“北、北林哥。”
“我好痛。”
“我身後好像出血了。”
宋書音的抽泣聲拉回霍北林的思緒,霍北林連忙走到她身後。
果然,看到後背的衣服上,隱隱約約有些血跡。
“站住!”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話是對紀蘊說的。
紀蘊腳步不停,連頭也沒回,仿佛就當他再放屁。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