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黑愈發濃烈,肆意地籠罩著整個城市。而閃爍的霓虹燈,將整個城市點綴得五彩斑斕,也預示著夜生活由此正式開始。
甲辰年八月初六,將近夜裡十點。
安江市東城區的金雲華府。
一個高層住宅的客廳中,衣物淩亂地散落一地,臥室的房門虛掩著,床上躺著一個男人。此時的他,眉頭緊緊皺起,猶如揉皺的紙張,那表情讓人難以分辨他究竟是痛苦還是舒爽。
隨著他不斷發出陣陣低沉的悶哼聲,一切歸於平靜,女人起開身子癱軟地躺在一旁,嘴裡不斷喘著粗氣,淩亂的頭發遮住了她的麵龐,讓人無法看清她的麵容。
旁邊的男人隨手拿起床上的毛巾,胡亂地擦了擦,然後長舒了一口氣,說道:“英姐,我…我今天狀態不太好……”
此時女人也平複了心情,毫不留情地打斷了男人的話,說道:“好了,我現在的需求也沒那麼高,你回去吧。”
男人側過頭看了一眼女人,嘴巴張了張,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他默默起身,走到客廳,撿起自己的衣服,穿好後又將女人的衣服拾起,整齊地放在沙發上。最後,他看了一眼臥室,眼神中透著一絲複雜的情緒,然後便轉身離去。
鏡頭拉回臥室,此時女人已然披上了一件質地柔滑的絲綢睡衣,站在那扇被打開的窗戶旁邊。
夜色如墨,她就那樣靜靜地凝視著下方,道路上依舊燈火通明,目之所及處皆是點點燈火閃爍。
沒錯,這個女人正是胡淼淼的母親張蘭英。
她在某些方麵著實與眾不同,她喜歡俯視的感覺,於是,她將家安在了金雲華府的最高樓層。她更熱衷於掌控他人,那種高高在上、不容置疑的感覺,能給她帶來極大的滿足。
然而,對待家人,尤其是女兒胡淼淼和女婿王冬,她卻充滿慈愛,關懷備至。
或許,你會心生疑惑,剛才那個男人顯然不是胡淼淼的父親,張蘭英怎會如此這般,簡直碎人三觀。
也許,每個人都可能存有雙標甚至多標的一麵,這便是真實且複雜的人性。至於張蘭英為人如何,內心究竟作何想法,當下還無從知曉,也不好貿然定論。
“叮鈴鈴……”
客廳裡驟然傳來電話的鈴聲,張蘭英輕邁碎步,款款走出臥室。她先是看了一眼整齊疊放在沙發上的衣物,露出一絲微笑,搖了搖頭,而後拿起茶幾上的手機。
接通電話後,便先開口問道:“淼淼,你們已經回家了嗎?”
話筒中傳來胡淼淼略帶疲憊且有氣無力的聲音:“沒有呢,媽,我現在在醫院,如煙出了車禍,現在還在手術室裡。”
“她沒啥大事吧?”
“嗯,沒什麼大問題,腿被撞骨裂了,醫生說了,手術後休養一陣子就能恢複。”
“那就好,是冬子陪你一起的嗎?”
“沒有,就我一個人。嗯…該跟冬子解釋的我都解釋過了。”胡淼淼的聲音愈發低落。
“那東子原諒你了嗎?”
“不知道,估計冬子這次很難原諒我了,即便沒事,以後也很難回到從前了。”
說著說著,胡淼淼便忍不住小聲地抽泣起來。
張蘭英也重重地歎了口氣,沉思片刻,柔聲安慰道:“淼淼,你也彆太傷心了,隻要你真的沒有做對不起冬子的事,你們之間就不會有大礙的。”
停頓了一下,又問道:“要不要媽去醫院?”
“不要了,媽,手術應該快要結束了,有我在這邊就行。”
“那好吧,等哪天有時間我找冬子談談。”
“嗯,謝謝你,媽。”
掛斷電話後,張蘭英的神情變幻不定,許久,她還是撥通了一個電話。
……
夜,已至子時,這是一天中的至陰時段(晚上十一點到淩晨一點)。
安江市高新區昌龍貿易大廈二十三樓,一個微微敞開的通風窗戶前,鬼魅般出現了一個黑影。
此人正是王冬,隻見他身形快如閃電,轉瞬間便進入樓道。借著那微弱的夜燈,他抬頭迅速掃過樓道的情形,樓道上那幾處監視探頭清晰可見。
然而,他卻毫不在意,帶著一抹邪魅的微笑,若無其事地朝著一個辦公室走去。
經過短暫的擺弄,隻聽哢嗒一聲,辦公室門被輕鬆打開,王冬身形一閃而入,隨著門被輕輕合上,樓道又恢複了死一般的平靜。
不必感到驚訝,王冬的身手向來出色,隻是一直未曾展露罷了。
他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因為昌龍貿易的太子範俊,正是送他妻子回家的那個人。他憑借車牌和肖像,通過龍網,輕而易舉地鎖定了範俊的身份。
華夏龍網,可不是一般人能觸及的,普通民眾彆說是使用,可能連其存在都未曾聽聞。
那王冬為何能夠使用呢?
讓我們把時間撥回到下午四點五十二分。
幸福裡王冬父親家的書房中,王冬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自己的決定告知父親後,坐在沙發上的王庸,右手手指不停地輕叩茶幾,沉思片刻後,抬起頭望著站在麵前的王冬,語氣嚴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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