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尾。
胡淼淼此刻的內心極為混亂,麵對柳如煙的質問,她也不知該如何回應。她也不想再隱瞞下去了,尤其是在王冬麵前。這麼多年來,獨自守著這個秘密所承受的煎熬,唯有她自己的內心最為清楚。
可是,如今若將這一切和盤托出,她苦心經營的這個小家恐怕就要分崩離析了。
無儘的懊悔在她心中蔓延,她不停地想,要是一開始就知道王冬是這般性情,在與他交往之初便坦誠相告。
或許……
隻是……
唉,一切都是命吧!
看著柳如煙當下那焦急又氣惱的狀態,這還隻是和她說了一部分,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講清楚,估計柳如煙很可能會與她絕交。
沉默了許久,她才囁嚅回道:“不是我不和冬子說,你也清楚,冬子他們家那可是根正苗紅。我是真的不願意把他牽扯到這攤渾水裡來。再說了,他在這件事情上也幫不上什麼忙。”
“那要是他們拿冬哥和睿睿來威脅你,你又當如何?你想得也太簡單了。倘若他們揪著不放,就算他們不找冬哥,冬哥遲早也會知道的。依我看,你最好還是和冬哥坦白,冬哥不是說過他父親在省裡有人脈嗎?兩家人一起麵對,總歸能想到解決辦法的。”柳如煙分析道。
胡淼淼搖了搖頭:“不行,要是冬子知道我從一開始認識他就瞞騙到現在,他絕對不會原諒我的。”
“那也總比到最後他才發現要好得多呀,而且冬哥為人你還不了解嗎?你和他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難道還不清楚他的性子嗎?”
胡淼淼沉默了,被柳如煙這番話攪得也有些動搖了。
這些問題,她不是沒有想過,特彆是這兩個月以來,有好幾次,她真的特彆想和王冬坦白一切。然而,每每想到兒子,她又狠下心決定繼續隱瞞,或許在內心深處,她始終懷著那麼一絲絲僥幸吧。
看著胡淼淼那愁眉不展、滿臉落寞的模樣,柳如煙也是感慨萬千。
就這短短一周的時間,讓她完全刷新了對胡淼淼的認知。要不是吃飯前胡淼淼親口和她說的,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原來的胡淼淼竟是個玩世不恭的女阿飛,而變成如今這樣,是為了斬斷曾經的過錯以及受到王冬的潛移默化。
但不管怎樣,胡淼淼現在算是自己唯一的好朋友了。
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後,柳如煙說道:“我父親的確能和京城那邊搭上話,但是……”
說到這兒,她頓了頓,神色變得極為為難:“但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也不敢打包票他一定能解決。”
胡淼淼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希望,緊緊抓著柳如煙的手:“如煙,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你能幫幫我。”
“好吧,我會和我父親聯係,看看他怎麼說。”柳如煙無奈地應道,心中卻也是忐忑不安。
……
康寧區豪庭世紀城的一座豪華彆墅裡。
剛洗完澡的範俊靠躺在臥室的大床上,看上去身體很虛弱,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靈魂的木偶。
他的妻子王欣彤坐在床邊,手裡端著一碗燕窩粥,一勺一勺地喂著他。王欣彤的目光柔和而複雜,她看著丈夫這傻愣的樣子,心裡五味雜陳。
十一年前,王欣彤還是江南師範大學一名即將畢業的學生,懷揣著踏上教師生涯的夢想,卻因為她長相甜美,被範俊一眼看中,用金錢和權勢改變了她的人生軌跡。
她被迫放棄了教師的職業,成為了範俊的金絲雀,被‘囚’在這金碧輝煌的家中。看似光鮮亮麗的闊太太生活,卻充滿了心酸和寂寞。
她的肚子倒是很爭氣,第一胎就是個兒子,但自從兒子出生後,範俊便經常夜不歸宿,重新開啟了他浪蕩公子的生活。
王欣彤的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悲哀,她的生活就像是一部沒有觀眾的悲劇,每天都在上演。
三個月前,範世龍,昌龍集團的掌舵人,也就是她的公公,突然要求她好好養養身子,再給範家生一個孫女。於是,她開始了備孕生活,但種子還沒種下,範俊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王欣彤一邊喂著範俊,一邊在心裡安慰自己:“我應該開心才對呀,他現在這樣,我豈不是自由了,嗬嗬。”
她的笑聲中帶著一絲苦澀,她知道自己的‘自由’可能是另一種形式的囚禁。
哢噠一聲,房門被人推開了,範世龍滿臉愁容地走了進來。
來到床邊後,範世龍問道:“他現在怎麼樣?”
王欣彤趕緊站起身,一隻手端著碗,一隻手幫範俊擦了擦嘴,說道:
“爸,您也看到了,自從被帶回來,一直都是這樣,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就傻愣愣的,偶爾隻是會笑兩聲。張醫生看過了,說是腦部受到傷害,但沒有外傷,需要借助儀器檢查,我準備下午送阿俊去醫院。”
範世龍的臉色更加陰沉,範俊失蹤時,他正在山姆國處理集團海外業務,今天剛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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