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方家的三位話事人看著柳常德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神情各不相同。
方老爺子輕咳了一聲,緩緩開口問道:“對於柳常德這般不遺餘力地為胡家那丫頭求情,你們究竟作何看法?”
“爸,其實您老人家不必為此掛懷,不就是因為他的女兒和那個胡丫頭是什麼好閨蜜嘛。”坐在方老爺子左邊的方家老大方福淵語氣平淡地說道。
坐在右邊的方家老二方福臨並未即刻發聲,他的手指不停地在大腿上富有節奏地敲擊著,方老爺子側過頭看向他,卻也並不急於催促。
稍作思忖後,方福臨緊皺著眉頭說道:“爸,我認為大哥所說的僅僅是其中一個原因,您想想,他有沒有可能已知曉胡丫頭的真實身份,並且與我們有著相同的目的呢?
要不然,今日在眾多與我們的合作事宜上,他也不會做出如此巨大的讓步。江州柳家的勢力可不比咱們方家遜色多少,我們也不過是占據了身處京城的優勢罷了。”
方老爺子輕輕撫了撫他的山羊胡,沉思片刻,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嗯……確實有這種可能性。”
方福淵說道:“二弟,這怎麼可能呢?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這個世上除了那丫頭的父母,估計也就隻有我們方家知曉她的身份,就連她本人都毫不知情,柳常德又怎麼可能知曉呢?”
就在這時,一位年輕人匆匆忙忙地跑進客廳,大聲嚷嚷道:“爸,我聽說柳如煙的父親來了,是不是來和我們家說親的呀?”
方福淵眉頭一皺,狠狠瞪了他一眼:“閉嘴!不知道我們正在談重要的事情嘛,整天咋咋呼呼的,就算是來說親的,又與你有何乾係?”
年輕人頓時縮了縮脖子,趕忙對方老爺子和方福臨作了個揖,臉上擠出一臉討好的笑容,說道:“爺爺好,二叔好。”
頓了頓,他還是忍不住嘟囔道:“我這也是關心嘛,你們不是一直催促著我結婚麼,我就尋思著,如果我能夠娶到柳如煙,那咱們方家和柳家不就能夠強強聯手了嘛……”
方福淵眉頭緊緊一皺,厲聲嗬斥道:“沒規沒矩的!這裡哪有你說話的份兒,趕緊滾出去!”
年輕人被父親這麼一嗬斥,再也不敢多言,見老爺子也沒有吭聲,便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方福臨望著年輕人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說道:“大哥,小宇所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如果真的能夠和柳家聯姻,那咱們方家在京城成為四大家族之首或許並非沒有可能。”
“二弟,話雖如此,隻怕是柳常德他不願意啊,不然今天也不會弄得個不歡而散。再者,即便聯姻,也輪不到漩宇這臭小子,他整天嘻嘻哈哈的,根本不像他的兩個哥哥。”
突然,方福淵像是想起了什麼,盯著方福臨接著說道:“年齡上小恒倒是非常合適,而且他和柳如煙人都在安江,你可以讓小恒去和柳如煙接觸接觸。”
這時,方老爺子放下手中的茶杯,問道:“漩恒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被胡丫頭那個丈夫給嚇破膽了?”
“那倒沒有,是我讓他先沉住氣的,如今的情況實在有些複雜啊。”
方福臨歎了口氣,接著說道:“胡丫頭現在進了駱家的汽車公司,看她那架勢,是想和京城這邊再度搭上線,隻是她的目的目前還不清楚?”
“目的不是明擺著的嗎?肯定是想借助駱家給我們施加壓力,不讓我們曝光當年的事情罷了。”方福淵略帶不屑地說道。
方老爺子擺了擺手,說道:“先彆管胡丫頭的目的,隻要時機成熟,她能幫到我們就行。反倒是胡丫頭的丈夫,著實讓人感到有些驚訝啊。”
的確是驚訝。
當方家得知王冬超強的武力值,並且他就是安江道上傳言的雌雄王者之時,就連這位已年過八十的方老爺子都覺得不可思議。武力值高或許還能追根溯源,畢竟他算是出自武林世家。
然而,他的背景不過是尋常人家,卻能夠不顧後果,直接出手,使得那位在安江頗具聲名的巴哥淪為了植物人,還將範家的公子變成了傻子。更加讓人難以想通的是,已經快過去一個月了,他居然依舊安然無恙。
這兩天,方家也動用了人脈關係,竭儘全力去探尋王冬的底細,可最終所獲取的,也僅僅隻是一些表麵上的信息而已,這不禁讓方家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未知,永遠是最能令人心生恐懼的存在。
“爸,這個王冬確實詭異,令人難以捉摸。但咱們絕不能掉以輕心,萬萬不能讓他破壞了我們的計劃。”方福淵緊皺著眉頭,神色凝重地說道。
方福臨再度陷入了沉思之中,他習慣性地又在大腿上輕輕扣動著手指。
方福淵望著方福臨,說道:“二弟,你向來心思縝密,你倒是說說,這個王冬的底氣究竟何在?”
“不好說啊,此前咱們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胡丫頭和她母親身上,根本未曾留意過他。不過大哥,你說的對,咱們的確不能輕視他。等漩銘先去探查一番,多掌握些他的相關信息再說。”方福臨緩緩開口說道,語氣之中透露出絲絲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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