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區郊外的教堂。
周朋正坐在禮堂十字架下的一張椅子上。他叉開著雙腿,姿勢有些不羈,可那緊皺的眉頭和不斷升騰的煙霧卻透露出他內心的煩悶。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來到這兒了,第一次來的時候,他和現在被關在裡麵的那兩個人一樣,都是以囚者的身份被帶進來的。
周朋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在繚繞的煙霧中,他獨自嘟囔著,滿臉的憤懣。
“哼,裡麵那兩個鱉孫居然說我隻是個街溜子,還說我沒資格和他們搭話。”
他彈了彈煙灰,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來,似乎他們說的也沒錯,如果沒有冬哥為他加持,他確實就像無根的浮萍,毛都不是。
不過,當他的思緒飄向京城,想到方家的安保公司時,他的嘴角忽然輕抿上揚,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那笑容裡,有對未來的期待,仿佛他將會有什麼王牌,能讓他挺直腰杆。
吱呀——
教堂那扇沉重的大門被緩緩推開,發出一聲沉悶悠長的聲響。
周朋聞聲望去,當看到王冬那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他迅速將手中香煙扔掉,用腳狠狠踩滅,火星四濺。
接著,他猛地從椅子上彈起身來,一個飛身跨越,從台上輕盈躍下,沒幾步就衝到了王冬跟前。
“冬哥,你可算是來了。”周朋滿臉焦急,語速飛快,“奶奶的,那兩個龜孫嘴硬得像茅坑裡的石頭,死活都不肯吐露半個字,非要等你過來。”
一邊說著,他一邊接過王冬的手,用力將大門關上,那關門的動作帶著幾分粗暴,似乎是在發泄心中的不滿。
兩人沒有停留,邁著匆匆的步伐朝著禮堂後麵走去。
周朋臉上的焦急之色也逐漸褪去,換上了一抹討好的笑容,小心翼翼開口道:
“冬哥,有個事兒想跟你說。我現在啊,隻要一有空閒就拚命訓練自己,累得像條狗。夢姐人可好了,她心一軟就答應教我一些武術套路。冬哥,您武力那麼強,能不能也傳授我幾招啊?”
他邊說邊用充滿期待的眼神望著王冬,眼中閃爍著渴望的光芒。
王冬微微皺眉,看了周朋一眼,緩緩說道:“朋子,有上進心是好事,但練武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也不是光憑幾個套路就能成的。”
周朋一聽,急忙點頭:“冬哥,我知道,我有這個決心,我也不需要太強,能乾三五個人就行了,嘿嘿。”
說完,還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兩人穿過空曠的禮堂,來到了後麵一個昏暗的房間。
周朋伸手推開門,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裡麵的兩人被牢牢綁著,蜷縮在牆角的地上,看到王冬進來,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慌亂。
王冬不緊不慢地搬了把椅子坐下,眼神冰冷,死死盯著他們:“我沒那麼多耐心,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那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咬咬牙,硬著頭皮說道:“哼,王冬,我們知道你的底細,你不該叫人把我們綁過來,而且我們根本沒有什麼惡意。”
周朋在一旁忍不住罵道:“操,都到這個地步了,還嘴硬,你們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廢了你們!”
王冬抬手製止了周朋,站起身慢慢走向那兩人,躬身前傾:“知道我的底細,嗬嗬,說出這句話就說明你們根本不了解我。”
話落,站直身子又道:“你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背後是誰?主動說出來或許可以減輕自己的罪孽,不說嘛……”
王冬的聲音低沉有力,他的目光如同兩把鋒利的刀子,直刺兩人的心窩。兩人看著王冬那冷峻的麵龐,又瞥了瞥在一旁摩拳擦掌的周朋,眼神中逐漸被恐懼占據。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王冬就那樣靜靜地站著,眼神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這一方空間裡,他就是主宰。
終於,其中一人承受不住這般壓力,嘴唇微微顫抖著開口了:“我說,我說……”
說話間,他的目光不自覺地瞥向周朋,眼神中帶著猶豫和畏懼,隨後鼓起勇氣說道:“那個,能不能讓他先出去?”
周朋聽到這話先是一愣,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怒色,正要發火嗬斥,王冬卻微微擺了擺手。
周朋見狀,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冷哼一聲,帶著滿腔的不滿和憤懣走出了房間,“砰”的一聲,房門被他狠狠關上。
王冬重新坐回椅子上,不緊不慢從口袋裡掏出香煙,慢悠悠點上一支,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個煙圈。他就這麼靜靜等著兩人的訴說,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那人顫抖著開始講述他們所知道的一切,從他們的身份,到他們的目的,再到他們所知道的信息,聲音越來越小,但每個字都清晰地傳入王冬的耳中。
另一個人看著同伴的崩潰,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無奈,他狠狠地瞪著同伴,可他也明白,在這局麵下,不說確實是不行了。
當那人說完後,王冬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然後起身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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