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辰年九月十一,周日。
夜幕如同一位神秘的使者張開她的臂膀,輕柔地擁抱著這座古老而又現代的城市,一種彆樣的魅力悄然彌漫開來。
西三環的車流似流動的銀河,閃爍著金屬的冷冽光澤,有序地穿梭在這座不夜城的脈絡之上。
上清咖啡的二樓包間裡,胡淼淼和李震嶽相對而坐。包間內柔和的燈光,與窗外霓虹燈那絢爛多彩的光芒相映成趣。
胡淼淼微微垂首,幾縷發絲滑落至她那白皙的臉頰,她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咖啡杯的邊緣輕輕摩挲著,眼神中帶著深深的思索。
李震嶽則滿臉訕笑,他時不時瞥一眼胡淼淼,臉上的神情複雜而又隱晦,讓人難以猜透。
空氣中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氣息,在這小小包間裡,一切看似安靜平和,實則又有暗潮在洶湧。
胡淼淼輕輕抿了一口咖啡,動作優雅而緩慢,打破了沉默:
“李總,當年的事情再清楚不過了,你約我到這兒,到底有什麼目的?”
李震嶽微微抬手,動作緩慢而又刻意,像是在表演一場精心編排的戲碼。
他仔細理了理自己的袖口,那精致的袖扣在燈光下閃爍著冷硬的光芒,仿佛映襯了主人的高傲與無情。
“胡淼淼,有些真相雖然不說大家心裡應該都清楚,當年要不是因為家族的利益,你認為我弟弟的死就那樣不明不白,嗯?!”
他的語調看似平緩,卻暗藏怒氣,目光緊盯著胡淼淼,仿佛要將她看穿、看透。
胡淼淼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動作不緊不慢,臉上並沒有絲毫被嚇到的神情,反而露出了淡淡一笑:
“他是酒後駕車導致的車禍,我作為他的……嗯,算是女朋友吧,也是受害者,隻是運氣好,沒有受太重的傷罷了。”
她的眼神堅定,毫不退縮迎向李震嶽那充滿壓迫的目光。
李震嶽沉默了片刻,冷哼一聲:“哼!那方家為什麼割讓那麼大的利益,讓我們李家不要查下去。”頓了頓,他的語氣更加冰冷,“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們沒有查吧。”
說著,他拿出手機,調出一個短信息,“啪”的一聲,手機被扔到桌上,信息的內容是:
“大哥,今晚我可能回去晚一些,我和淼淼在夢緣歌舞廳參加同學畢業聚會。”
胡淼淼沒有拿起手機,但也看清了的信息內容,眉頭微微輕皺:“這又能說明什麼,出車禍前我們的確是參加了聚會。”
“嗬嗬,你不要告訴我,在所謂車禍的同時,歌舞廳發生了火災的事,你不知道。”
李震嶽身體微微前傾,眼神也愈發陰寒起來:“我也已經查清楚,這起火災正是方家人所為。嗤嗤,這其中的陰謀還需要我明說嗎?”
胡淼淼的手指輕輕且富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臉上依然保持著超乎尋常的鎮定。她目光堅定,直視著李震嶽:
“李總,你這純粹是在無端猜測。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大家都應該往前看,彆總揪著過去不放。你今天找我,不會隻是為了翻這些毫無根據的舊賬吧?”
麵對胡淼淼如此的鎮定,李震嶽倒也不覺得奇怪。他心裡清楚得很,胡淼淼背景絕不簡單,要不然方家也不會下如此大的本錢力保她。
李震嶽冷笑一聲,不緊不慢地從身旁的包裡拿出一份文件,緩緩放到桌上,輕輕推向胡淼淼:“我今天找你來,是想和你做個交易。”
“交易?”
胡淼淼的眉頭微微一挑,她的目光先是瞟了一眼桌上的文件,緊接著又緊盯著李震嶽,追問:“直說吧,什麼交易?”
“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李震嶽的聲音突然變得柔和起來,可眼神中的銳利卻絲毫未減。
“這是一份合作協議,我調查到,方家這些年投資建設了一個科研公司,我們李家想要入股,隻要你能幫我簽下這份合同,我可以保證,李家不會再追究當年的事情。”
胡淼淼嗤笑一聲,笑聲中充滿了不屑:“李總,你太異想天開了吧,我可沒有這個本事,想合作,你可以直接找方家談。”
李震嶽靠近了一些,他的聲音愈發低沉:“嗬嗬,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
沒等胡淼淼說話,他接著說道:“我還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我們再在這裡見麵。”
說完,李震嶽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包間。
胡淼淼獨自一人坐在包間內,目光有些茫然地移到窗外的景色,隨後,她站起身走到窗邊,望向窗外川流不息的車流和閃爍不停的霓虹燈。
片刻後,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從包包裡掏出一部老式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田伯,李震嶽可以讓他閉嘴了……”
坐在一樓一個角落裡的梁夢,將剛才胡淼淼與李震嶽的對話一字不漏地儘收耳裡。
隻是她,並沒有聽到胡淼淼後麵電話的內容。似乎在李震嶽離開後,那個包間的信號就被屏蔽了,而梁夢對此也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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