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今早沒施針的緣故,她一動,腳腕周圍的筋脈,像是繃緊的東西突然鬆懈下來了一樣,扯著疼,疼得有些鑽心。
丫鬟見她額頭在冒汗,急忙跑過來詢問:“小姐,您怎麼了?”
嬈娘忍著越來越疼的疼,剛想開口讓她去煮點泡腳的藥汁來,哪知話還沒出口,一個高大的身影就先覆蓋住了她。
她抬頭,燕風霽已經蹲下身,迅速脫掉她腳上的鞋,將細長的銀針快速紮進她感到疼痛的地方。
丫鬟也不敢耽擱,急忙去煮泡腳的藥汁,準備著給她晚些泡腳。
等銀針全部紮完,嬈娘後背都起了一層薄汗,好在雙腿的疼痛終於得到了緩解。
“還疼嗎?”
燕風霽仰頭,看到嬈娘麵上還未褪去的蒼白,以及豆大的汗珠,眼底滿是內疚。
堂堂男子,他不該如此麵薄,遇到那麼點小事就跑出去置她於不顧。
嬈娘沒敢對上他擔憂的視線,輕晃了下頭,不動聲色地將臉彆到了一邊。
沒辦法,她還是感到羞窘。
燕風霽知道她麵皮薄,便不再開口,默默地收了針,給她穿好鞋襪。
待做好一切,起身剛準備退出去,外麵就突然傳來二狗的咆哮聲,還有少年氣急敗壞的怒吼聲。
“你個死老虎,敢咬我好不容易抄的書,你有種彆跑,我今天要不把你跺了泡酒,我跟你大爺姓!”
院子裡,跟著燕風霽回來的二狗,此刻虎嘴裡不知道叼著什麼東西,正被少年追得滿院子跑。
但看它那樣,跑得還挺歡快的。
可惜院子窄小,限製了它奔跑的速度,加之昨晚下了大雨,讓它好幾次都跑得腳底打滑。
最後實在跑不過,直接破窗跳進了屋裡。
兩個丫鬟又被嚇了一跳,白著小臉,心肝直顫。
嬈娘看到,讓她們今日先回去。
兩個丫鬟得了赦令,趕忙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她們一走,嬈娘就將目光投向人家才打掃好屋子,此刻卻被踩得滿地爪子印的白虎,怒喝:“二狗,你給我出來!”
跳進來後,一個順滑鑽進桌下的二狗,聽到自家主人喊它,耳朵立馬豎得尖尖的,尾巴搖得飛起。
它迅速從桌下爬出,作勢就要撲過去要個愛的抱抱。
可惜躍起的瞬間,它哥主人的一個眼刀子飛來,嚇得它一個收力,趔趄地撲到了地上,吃了一鼻子灰。
這一幕,被提著菜刀進來的程北望看到,當即樂得直不起腰來,拍著大腿嘲笑道:“從來沒見過如此蠢笨的老虎,哈哈哈哈!!”
二狗被嘲笑得惱羞成怒,朝少年齜牙。
少年作為山中小霸王,野豬都是幾拳揍死一頭的,還能怕它?手中菜刀一揚,一副老子隨時宰了你的囂張模樣。
嬈娘護短,摸了摸腳邊二狗的腦袋,橫眉望向少年:“你嚇它乾嘛,經書抄完了?”
提起這個程北望就來氣。
拎著菜刀大步進了屋,走到二狗跟前,將被它用爪子緊緊摁住的東西扯了出來,告狀道:“寫完的那些,都被這個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的蠢貨給禍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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