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娘黑涔涔的眼珠子瞪著他:“無冤無仇便不能抓你了?那周盼娘與你又有何冤何仇,你要淩辱她,將她逼死?”
聽到周盼娘的名字,葛木嚇得大驚失色,急忙為自己開脫道:“不不不,不關我的事,周盼娘的死與我無關,是王氏那賤婦……對,就是那賤婦,是她讓我去玩周盼……啊!”
葛木汙耳不堪的話還沒說完,又一個茶盞朝他狠狠砸去。
這次的茶盞是剛端上來的,滾燙的茶水砸過去,葛木瞬間頭破血流,慘叫出聲。
如同條蛆蟲一樣,在王大叔腳下掙紮著,痛苦地扭曲擺動。
嬈娘臉色陰沉得可怕,盯著葛木那張血肉模糊的臉,不願再同他廢話,直接朝踩住他的王大叔道:“王大叔,勞得你把他拖下去,給我拔了舌頭,閹了,最好是用上些辣椒鹽水給他止住血,可彆弄死了。”
王大叔微詫。
暗道以前竟沒看出來,這姑娘夠狠。
但對付這種人渣,就該如此。
想著,王大叔望向燕風霽,得到點頭同意後,才提起葛木,朝著宅子的暗室走去。
葛木麵如死灰,卻還在垂死掙紮著,拚命大喊:“饒命,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們放過我,我願意去衙門投案,我願意去周盼娘墓前贖罪,求你們放過我吧!”
此時此刻,葛木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今日會落到這些人手裡,當初他就不該逃跑。
要是不逃跑,周盼娘又不是他殺的,他隻是強行欺辱了她,頂多坐三年牢獄。
可眼下,他連命都要沒了。
瞧,作惡之人永遠不會意識到自己所做之惡,他隻會反思,隻會後悔,反思後悔作惡之後的逃跑路線沒有選好。
嬈娘看著葛木被拖走的身影,眼中嫌惡,都想現在就要了他的狗命,但那樣太便宜他了。
所以她現在,不打算要他的命,更不會送他去官府,她也要讓他嘗嘗無望的人好不容易獲得希望,卻在碰到希望後,被人硬生生打入地獄的絕望。
“你想怎麼做?”燕風霽問他。
嬈娘抬目,聲音裡帶著狠辣:“殺他臟手,把他悄悄送回青山村,讓他和那王氏狗咬狗,看看最後死的是誰。”
“還有那個周家,他們是盼娘的家人,我不要他們的命,但他們拿周盼娘換來的東西,我要他們全部吐出來!”
周盼娘那雙無情無義的爹娘,不是最在意錢財麼,那就讓他們一輩子窮困潦倒,一無所有。
至於葛木,王氏可是有驚喜等著他呢。
兩個惡人,就該自相殘殺,免得臟了彆人的手!
處理完葛木,天已黑儘。
姨娘們今日難得親自下廚,做了許多嬈娘和燕風霽愛吃的東西。
一頓飯下來,吃得其樂融融。
用完晚膳,燕風霽給嬈娘的雙腿施完針,本來準備在這邊過夜,可想起家裡的少年和虎,倆人終究還是不放心,便連夜回去了。
等回到百衣巷,一進門。
嬈娘就看到了讓她瞠目結舌的一幕。
隻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少年,此刻正緊緊箍住一頭同樣魁梧的白虎腦袋,趴在院子裡的石桌上,低著頭,正在……奮筆疾書。
是的,少年抓著白虎的爪子,白虎爪子艱難地握住筆。
一人一虎,奮筆疾書。
這匪夷所思的一幕,看得回來的兩人目瞪口呆。